第12部分(2 / 4)

小晴自知理虧,小嘴一撇垂首不語。

楊柳風已是笑著道:“夫人切勿見責,是風兒拖著她說了好些玩笑。”

林暖霞微笑相迎道:“姑娘不必替她分辯,這丫頭的一張貧嘴,我還不知道她麼?”

說著,陸縉英已攜那大夫上前道:“這位洪亦仁洪大夫是咱們陽夏縣的杏林聖手,尤其於女科一道別有建樹,舉國之內也是可堪屈指。”

洪亦仁忙躬身笑道:“縣令大人謬讚,老朽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呀。”

劉珩笑了笑道:“先生過謙了。”

林暖霞已是將楊柳風扶至桌畔,洪亦仁開啟藥箱取出腕枕道了聲“得罪”,楊柳風亦頷首回了聲“有勞”,便取腕而診。

眾人皆屏息凝神以待,劉珩更是目不轉睛地緊盯著洪亦仁,不肯漏過他絲毫的情緒:甫一搭脈,他花白的雙眉便是一蹙,過了半晌才漸漸舒展開來,抬起另一隻手捻著花白的短鬚,微微點首,神情卻是莫測高深,再不露端倪。

這一脈足足把了有一頓飯的時間,洪亦仁方才收手啟眸看向楊柳風道:“敢問夫人,是否常常手足冰冷畏暑懼寒?”

楊柳風點首道:“正是。”

“哦。”洪亦仁忽然抬眸拱手道:“還請縣令大人暫且迴避。”

陸縉英一怔,方才省悟他是要問楊柳風婦人之私,因而不便外男在側,忙欠身退了出去。

洪亦仁待他退出堂屋,方才又問道:“平日行經是否滯澀不暢血色虛淡,又或每月遲早不定時有時無?”

玉頰羞紅窘然垂首,楊柳風輕咬粉唇低聲道:“先生所言分毫不差。”

洪亦仁瞭然頷首,收枕起身一揖道:“恭喜夫人,依脈象看來,這身孕已近兩個月了。”

劉珩心頭一熱,強抑著的期待和喜悅被這簡單的話語驀然衝破堤防狂亂奔湧,胸口的躍動如重鼓疾槌,渾身彷彿被什麼點燃了一般熾熾微顫:她有了他的孩子,她真的懷了他的骨肉!之前雖然知道有這樣的可能,但終究未曾確實,惟恐失望,只得將所有情緒強捺暗掩,而此刻親得驗證,驚喜驟臨,竟惶然無措地望向伊人。

楊柳風聞言亦是嬌軀一震抬眸循向劉珩。

四目交匯,皆是流光四溢,再不顧旁人於側,劉珩欺身上前一把將楊柳風摟入懷中低喃著道:“風兒,風兒”

林暖霞也舒了口氣道:“看,我說的是喜吧?”

小晴不依地糾正道:“明明是我先說的!”

“多嘴。”林暖霞笑嗔著點了下她的額頭。

洪亦仁捻髯微笑地看著一對繾綣相擁的璧人。

一晌,楊柳風方才驚覺忘形,忙掙開劉珩的懷抱上前施禮道:“多謝先生。”

劉珩也上前躬身道謝。

洪亦仁欠身回禮道:“二位且莫急於相謝,此脈雖是喜脈,其實卻仍堪憂。”

劉珩一怔道:“未知先生何出此言?”

第28章 第九章 佳音驀降喜參憂(下)

洪亦仁直身道:“依老朽的診斷,這位夫人只怕從小便有不足之症而陰虛陽損,後天又未善加調補以致氣弱血虧,如今,有孕之初必是飲食不暢,似此內外交困因果相循,母體虛靡,必然禍及胎兒,若不及時調補只怕母子俱危啊。”

劉珩聞言心頭一痛,喜色頓消:先天不足,後天無補?她顛沛流離的童年沒有將這羸弱的身軀變本加厲地摧垮已是奇蹟,哪裡還有調養滋補之機?他趨前兩步深深一揖道:“還請先生仁心施術,在下感激不盡。”

洪亦仁笑著還禮道:“這位老爺也不必過慮,雖則母體有虞,但胎像倒還平穩,若然自今日起就善加調治,倒也為時未晚,只是,憂則氣結,思則氣鬱,怨則氣阻,怒則氣上,血隨氣行,故氣逆而血亦逆,血氣乖爭'1',縱然食藥相補亦不能及,因此,首要令閫免憂思、制哀怒,靜心養氣,輔以藥石方可見效,否則便是徒勞虛耗了。”

楊柳風屈身應諾,洪亦仁方自取過筆墨書寫藥方,又將煎服之法、飲食避忌、進補之方等細細講了,再反覆叮嚀了要潛心靜養,不可憂勞動氣、不可受驚傷思云云,方才領了醫資告辭而去。

陸縉英送走了洪亦仁迴轉來未免又是一番絮絮的恭賀之辭,劉珩一心在楊柳風身上,不過喏喏虛應罷了,楊柳風只是微笑著垂睫不語,林暖霞看在眼裡,知他夫妻二人滿心的梯己欲待相訴,偏又不便拂了陸縉英的一片殷切,只得又好氣又好笑地推了推猶自喋喋摸不著頭腦的丈夫道:“風兒姑娘折騰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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