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渡口。
她負手立在河畔,晚風帶起青絲飛揚。離岸枯藤老樹,滿目蕭瑟。
她一來憂心思卿他們下落,二來,若等思卿來了,又該如何?江傲炎武功原本很高,但在王府已被雲王廢去九成,若她要走也不怕他阻攔。但是,正是這被廢的九成武功讓她怎麼走?他是因為她才被害得背井離鄉顛沛流離。山莊,武功,地位,所有重視的東西一朝盡毀。
逃難的這一個多月,二人就幾乎沒說過話。她是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呢?是不是在怨她?
她喉間不禁溢位一聲嘆息。又站了不知多久,直到微微覺得冷了,才打算回客棧休息。
一轉身,卻見那人站在不遠處的樹下,藍衣頎長,眉目溫潤。
便似那年夢中的月下,那衣袂飄飄的小公子,一回首便註定了要用她一輩子來忘卻。
若是能回到那時
她恍恍惚惚想著,心中卻有個聲音愈來愈清晰:回不去了。
那聲音清冷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聲音溫柔道,簪子配你很好看。
那聲音焦急道,你快走,走得越遠越好。
那聲音輕柔帶著哽咽,我不會等你。若有一日有比你更讓我喜愛的姑娘出現,我一定頭也不回地走掉。
那是她所聽過世上最動聽的聲音,說著最感人的承諾:從今往後,不管你要做什麼事都儘管去做,不必有任何顧忌。因為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她靜靜看著樹下那人走過來。
是她不好不夠堅定,所以才背叛了拜天地時一生一世白首不離的諾言。
但是感情不能與恩情對等,也同樣不能與負疚對等。
她心中喜愛著另一個人,不能傷害那一個人,所以只能對不起他了。
“等小安若玫他們到了後我會與你們一起出關,一直待到你們在關外生活安定下來。”
江傲炎自然明白她話中的意思,面上神色卻沒有什麼變化,仍是溫溫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