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救人先熟悉一下環境。”
“好!不過聽你這麼說,江傲炎這次獲罪是與雲王有關?”
他沉吟道:“應該是。什麼謀反肯定是欲加之罪,江傲炎既然是朝廷的人,那麼雲王很可能就是負責策劃那次旭日山莊連環謀殺的幕後操縱者,只是也不知道二人到底有何仇怨了。”
她堅決道:“不管有何仇怨,總之先將人救出來再說!”
相思絕(二)
雲王府佔地遼闊,府中佈局也甚為錯綜複雜,他二人潛入府中轉了半晌還是不得要領。
蘇波忽然壓低聲音驚道:“江傲炎。”
她藏在房頂,下方一列王府的守衛壓著一人往這邊走來,那人披頭散髮身著白色囚衣,俊容頗顯憔悴疲憊,正是江傲炎。
他那晚傷得那般重還回去救人,她一直擔心他生死。此時親眼見到他沒事,才算完全放下心來。
一隊人馬在廳前停下,為首的男子一把推了江傲炎進去,然後反手關上門,跟其他人一道在外面守著。
思卿小心掀開一塊瓦片,窺得此時下方狀況。
他們下方是一處大廳,江傲炎便立在廳中央。
有一人怒道:“大膽!見了雲王還不下跪!”
雲王?蘇波不由一凝神,望向首座那人。中間正有橫樑隔著,他們看不到那人面目,只能看到衣襬下方,一隻把玩著瓷瓶的白皙修長的手。
江傲炎聞聲未動,白衣而立頗有幾分桀驁不馴的姿態,只淡道:“草民見過雲王。”
先前那人更怒:“大膽——”
“算了。”有人開口打斷他,聲音低沉慵懶,“本王也不愛這些繁文縟節。”
這雲王只說了這一句,聲音卻特別好聽。便似是上等的蘇杭絲綢,陳放了百年的醇香美酒,說不出的幽沉惑人。
蘇波微一怔,這聲音她似乎在哪裡聽過?
雲王似乎動了動手,他右首邊的紫衣男子忙低頭道:“是。”跟著帶著伺候的丫鬟們一起退了出去。
屋內只剩下兩個人。
雲王漫不經心道:“你可知道本王為何要你的命?”
江傲炎平靜道:“王爺連唐門都滅了,又怎麼會放過江某?”
那人聞言嗤笑了一聲,譏諷道:“你倒也不必抬舉你自己。本王就算再借你十個膽子,你也不敢將本王的秘密說出去。”
江傲炎擺明了不信:“那王爺為何要殺江某滅口?”
那聲音冷淡道:“犯不著。江傲炎,你要搞清楚的是,你在本王眼中,不過就是一條閒暇養來咬人的狗。狗要是死了逃了,願意取而代之的多的是,本王才懶得花時間去殺人滅口。不過,你江大盟主跟別的狗不同,你對本王來說是有非同尋常的意義的。”
他掀衣起身,一步步慢慢走下臺階,離他三步凌空對視,俊美面容陰森冷滯如同鬼魅:“在你跟本王的舊賬清算之前,想辭了武林盟主走人,那可不成。”
蘇波直到此刻才看清他廬山真面目,心中一時震驚幾難抑制。
他話意間毫不掩飾的露骨敵意,便連江傲炎也感到驚訝了:“江某實在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得罪了王爺?”
雲王沒回話,慢慢又踱回座位。他手中一直把玩著那個青色的小瓷瓶,半晌懶懶開口,卻說了一件似乎完全不相關的事情。
“本王清楚記得十歲那一年,景德十四年三月初七,趙姬這個賤人使了一招毒計陷害我母妃與人私通,那老昏君色令智昏鬼迷心竅,竟然就信了這個賤人的話,要砍我們母子的頭。虧得當時的禁衛軍指揮室李子良曾受過我母妃恩惠,所以拼死保護我二人逃出宮來。姓趙的賤人還不死心,一路派人追殺,母妃受傷帶著我,無奈之下只好投奔了當年入宮前行走江湖時所相識的結義兄長。此人英俊瀟灑器宇不凡,在江湖上也算是聲名顯赫的人物。他那時豪氣干雲地對我母妃說,就算拼了性命也會護得我們母子平安,後來確實也做到了。我當時只覺得對此人無限崇拜加感激,”他面上驀然浮現一抹譏笑,“那時候真是蠢得出奇,這世上哪會有人無緣無故便對你好?這個所謂的結義兄長,其實私下裡早就對我母妃垂涎多年,自從我母子靠至他蔭庇下,他便明裡暗裡對我母妃多番糾纏,最後更在一次醉酒之後強行姦汙了我母妃。母妃性子向來剛烈,翌日便不堪受辱拔劍自刎。”他講到此處停頓一刻,眼神冰冷,面上譏誚笑道,“你說她這個人是不是很自私?大概兒子在她眼中,跟她的自尊也是完全不能比的。不過我可從來沒恨過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