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病,無心及此。加以大雪封山,後山高峰阻隔,賊我俱難飛渡,萬想不到會出此事。等女兒病起發覺失盜以後,既恐爹爹憂急,又怕賊黨為患,見那雪中橇跡與後山去向相反,只猜賊由對壑而來。雖然牛子認出那傷賊與後山之賊是同類。但沒等問出詳情便已自盡。牛子又說上次後山報仇,這四賊俱不在座,他們平日互相疑忌攘奪,雖是同黨,時常此離彼叛,情如水火。女兒當時心念微動,以為另是一夥,說也無益。近日二次發現賊橇去路的峻嶺,竟與洞後危崖相連,把前後情形細一推敲,頗似賊由後山而來。否則賊黨那麼兇暴驕橫,人數又多,有甚顧忌,既來必犯大洞,連搶帶佔,何必避重就輕,來去又做下那麼多伎倆,分明是早就知道女兒手有飛刀,難於抵禦。這不是尤文叔引來,還有哪個?只不知他用甚方法飛越嶺崖罷了。”
呂偉道:“女兒說得頗有道理。這幾次我們差不多到處尋遍,全沒影子,可見賊已受挫,未必再來。我們又沒法去;天氣大冷,靈奴也難於遠飛。為今之計,說不得只好熬到開山,再往後山一行了。”主意打定,便不再搜尋賊蹤。
過了幾天,吃完上次打來的小虎,肉食已無。所餘牲畜俱留後用,不能宰殺。更恐曠日持久,積雪難消,無從取食,剩點餘食,哪裡還敢多用,只得把三餐改為兩頓。眾人平日享受優裕,一旦搏節,還得慮後,俱覺不慣。牛子更嘴饞,淡得叫苦連天,終日咒罵狗賊。
背晦之中,天也似有意作難,自最後一次呂氏父女尋賊回洞,又連降了七日大霧。
盼到晴天有了一點日光,這才開始分班出外行獵。頭一天是呂氏父女和牛子做一起,離洞不遠,便發現雪地裡有了獸爪跡印。三人方在心喜,以為不難獵獲,誰知那些獸跡俱是前番遇虎時所留。虎本有些靈性,見人厲害,當地又無從覓食,早已相率移往別處,更不再在附近逗留。在發現滿山獸跡,空歡喜一陣,什麼野獸也未獵到。
牛子先還恐呂偉父女發現老虎吃剩下的棄賊屍骨頭髮,嗔他說謊,沒敢領往虎洞。
後來無法,拼著受責,同往年前棄屍所在。一看,崖前林內到處都是虎爪跡印,故意狂喊引逗,虎卻不見一個。知虎多喜晝眠夜出,也許藏在崖洞裡面,仗著靈姑壯膽,便請靈姑將飛刀放進去照亮,兼作後備,自持腰刀、毒弩人穴尋虎。如若虎多不敵,出聲一喊,說出方向,上面靈姑便用飛刀斬虎。呂偉說:“飛刀雖是神物,這等冒失行事,萬一將人誤傷,如何是好?”力持不可。最終仍是靈姑隨了同下。縱落洞底一看,與上面雪地雖差有數丈,側面卻還有一條盤道,儘可緩步出入。虎穴便在盤道當中離地三丈的洞壁上面,牛子聞出羶味甚濃,洞底還有虎鬥時抓裂的殘毛,心疑虎已睡熟。怪叫兩聲,除了空洞迴音嗡嗡繞耳,別無響應。及和靈姑縱上盤道,深入虎穴,劍光照處,一個大敞洞,比外洞還要寬大數倍。石塊甚多,都有丈許大小,西壁角崩塌了一大片,碎石堆積,裂痕猶新,似是新崩不久。除虎毛外,又發現許多獸骨,四賊殘餘骨發也在其內,虎卻遍尋無蹤。牛子算計虎已外出覓食,入夜始歸,只得一同退出。
三人又往別處搜尋一陣,歸途繞往碧城莊檢視,在左近小崖洞中發現了一窩兔子。
靈姑見那兔子大小三對,雪也似白,不忍用飛刀殺害,意欲生擒回去。兔洞大小,人不能進,孔穴又多。忙到天黑,費了不少的事,僅僅捉到兩大一小。靈姑心慈,見大兔是隻母的,洞中還有一對小兔,動了惻隱,又將大的放回。有此一舉,雖然提了點神,仍然於事無補。
接連三日,換了好些地方,俱無所得。料知後山野獸必多,無奈通路為冰雪填封,無法通行。後來牛子想了一個主意,擇了一處有獸蹤的林野,掘一雪阱,下鋪厚草,上用粗竹交錯虛掩,將兩白兔放在裡面為餌,想將野獸引來。呂偉雖知無效,情急之際,也自由他。牛子隔日往視,竟在阱旁發現了一種從未見過的獸跡,推測身形甚是龐大。
可是竹子未毀,兩兔也在其內。這日因那地方就在碧城莊側,相隔甚近,呂偉父女知是徒勞,沒有前往。只王淵比靈姑還愛白兔,昨日經牛子再三苦說,抱去為餌,今天恐怕凍死,想抱回來,相隨牛子同往。居然發現獸跡,不禁大喜,當時便想跑回報信。牛子道:“你先莫忙,滿山都是虎爪印跡,虎卻不見一個。主人們白累了多日,再要撲空,又是心焦。看這東西把凍雪踏得這麼深,身子一定又蠢又大。我們有刀有箭,還怕它麼?
真要厲害,打它不了,跑也容易,它怎麼也沒有我們雪滑子快。莫如等它一回,來了便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