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多年,受盡苦難,它的性情動作我都曉得。現在外面叫我出去的一個,也是被你們沒聲音的雷火打傷,沒死,逃回來的。這東西最靈,如追出去,恐被逃走,等我弄它進來吧。只是一樣,你們如無本事,大家都死,一個也休想活。那倒不如現在我一人出去,隨它同走,我雖早晚被它折磨死,你們還可逃命。”呂偉力說:“無妨,只要我們再看見它,便可立時殺死。只是苦幹尋找不見,無計可施罷了。”
老人聞言,嘆道:“反正我也不願再受這活罪了,試上一回吧。你們等等,我先把火點燃,省你們看不見。”說罷,倏地將身披毛皮往後一甩,手舉火把,跑到一根獨有的大石筍旁,縱身躍起。只一晃,便有尺許粗細,三尺來高一幢火光,在那離地丈許的石筍尖上燃起,照得全洞通明,纖微悉睹。隨令眾人掩到石筍後面,引吭長嘯起來。眾人聽那嘯聲直和白猩子差不了多少,料知惡獸必要走進。呂偉知老人能通獸語,忽生一計,吩咐靈姑:“最好能擒活的,不要殺死,以備拷問。”
洞外白猩子因候老人不出,不見應聲,已經暴怒,吼聲越厲。一聽老人回嘯相應,便沒了聲息。四人方在猜想,老人已退到石筍側面,朝四人剛比了個手勢,便見前面出口轉角暗影中,悄沒聲走來一個白花花的東西。四人一看,便認出是受傷斷去爪臂的白猩子。見了老人,目閃兇光,意似忿怒。老人叫兩聲,白猩子怒容稍斂。指著火光又叫了幾聲,搖著半條斷爪臂,要老人隨它往外同走,老人邊叫邊搖著手,只不肯去。白猩子並沒防到洞中有人,不時回顧身後,往外側耳傾聽,神態不寧,彷彿有甚畏忌。見老人只不動身,忽然暴怒,厲吼連聲,徑往老人身側走來,怪口猜猜,撩牙外露,狀甚獰惡。動作雖頗輕靈,但走得卻不甚快,雙方相隔有六七丈遠近。四人恐它逃走,又防還有同類在後,想多除掉一個是一個,連大氣也沒有出,靜悄悄候著。
老人見白猩子走來,四人還未縱出,頗現愁容。忽用漢語說道:“你們如不能除它,千萬莫動。我隨它去後一會,再逃出洞,就沒事了。”說著,往前移動。那白猩子如同驚弓之鳥,因仇敵由後追蹤,老不放心,雖然往前走著,依舊不時回望。行離老人約有兩丈遠近,忽聽他用久已不說的人話自言自語,不禁驚疑,停住不進,四下張望。見無異狀,又指著石筍,朝老人厲聲怪吼。老人也用怒聲相答。白猩子也真機警,意仍不信,倏地昂頭四嗅,生人氣味立被嗅出,神色驟變。老人對於四人本是將信將疑,見狀知被識破,隱瞞不住,還當白猩子要撲往石筍後面傷人,忙喊:“快些四散逃開,睡地裝死,等我隨後救你們。”說著便往前跑。不料白猩子不等話完,倏地轉身縱起,只一縱,便離原出現處不遠,勢疾如箭,迅速已極。
靈姑一心想它還有三個同類未來,遲遲不發。一見要跑,才將飛刀放出,一道銀虹電閃也似飛將過去。白猩子本就難得跑脫,偏又生性多疑,斷不定洞中生人是否剋星,如若不是,還想殺以洩忿,落地時又回望了一望。略一停頓,飛刀已電馳而至,哪還容它二次縱起,竟然將它圈住。白猩子吃過苦頭,略微挨近銀光,便覺毛皮紛落飛舞,皮破血流,嚇得蹲伏地下,哀聲慘嗥,不敢動彈。呂偉見愛女已將惡獸活活困住,忙縱身出來,令老人用獸語傳話,問它同類藏在何處,新的巢穴在甚地方。老人聞言,才知呂氏父女將它困住不殺,為的是想追問巢穴,不等話完,先怪叫了幾聲。白猩子立即住了嗥叫,望著老人,似有求他解救之容。
老人又回叫了兩聲,才對呂偉道:“它那巢穴我都知道。這幾個小惡獸原住在此。
只最老的兩個,歲久通靈,不和兒孫鬼混,去年獨自另尋了一處新巢。那地方比這裡還要幽僻險峻得多,一向不許子孫前去。母的一個因為誤服毒草,瞎了眼睛。公的還帶我去醫過,也未醫好。性較以前還要兇殘,只要被聞見氣味,不論是甚東西,立即抓裂弄死。連它子孫遇上,也是不免。只和公的好。自從洞中子孫被你們殺了好幾個,這東西復仇心重,剩這幾個最小的自知不敵,前往老的巢中哀號求救。老的得知子孫受害,自然忿怒。因多年來最信服我,意欲先到這裡,叫我代它出個主意,再尋你們報仇。不料才到洞前,便遇你們尋來,用這法寶殺死。所剩四個全都膽寒,不但前山暫時不敢前去,因你們隨後又來尋了幾次,連這裡都不敢再住了。連兩個小黃猩也一齊帶走,遷往老的巢穴中住去。
“這種惡獸天生惡性,遇見仇敵雖然一齊上前,無事時卻倚強凌弱,互相惡鬥。往往一打好些日,抓得渾身是傷,互相力竭才罷,甚而致死。卻極愛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