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石開放。虎兒笑道:“關你們受苦的並不是我。要不是白哥哥和我說,天天多老遠到此看望,給你們吃的,怕不早餓死了呢。放你們不難,你們要是出來,會聽話,不慪人嗎?”連連聞言,連叫兩聲:“一定永遠相從,死生惟命。”便退下去,和康康低叫相商了幾聲,倏地伸爪,遞出兩根金髮。虎兒見果如白猿之言,忙向白猿示意。又朝石隙喝道:“現在我就放你們,但這石頭太大太重,你兩個可躲向洞角,將臉朝裡,不要來外邊看,免得我弄它不動。”二猱應了,立即退下。這裡猿、虎同時從旁用力,一陣轟隆之聲,竟將那萬斤大石移開了些,回到母猱未移時的原來地方,現出一個一人來高的洞穴。
虎兒高興已極,剛喊得一聲:“康康、連連,你兩個東西還不出來我看?”二猱便飛也似竄出,伏向虎兒腳底,各捧一手,不住亂親亂聞。虎兒見二猱生得一般高矮,一紅一黑,都是油光水滑,一身細茸毛,腦後長髮燦若黃金,閃閃生輝,煞是靈巧好看,不禁大喜。
二猱正喜叫不休,猛一回頭,看見白猿拿著一根去掉枝葉的長藤,蹲踞石上。大仇對面,分外眼紅,無奈敬畏虎兒,不敢上前,只急得把滿嘴鋼牙直錯,不時窺視虎兒臉色。虎兒見狀,笑道:“你兩個莫這樣。你們的媽是仙人殺死,不是我白哥哥。真要不信,講打,你兩個也打不過它,不信就試試。可是,今朝要打不過時,就永不許再爭打了。”二猱聞言,康康首先起立,奔了過去,將身一縱,伸出長爪,往白猿臉上便抓。
白猿更是靈活,身子微閃,讓開來勢,兩手持著長藤,當頭套下去,往起一兜一甩。剛將康康甩出去二三十丈遠近,跌落地上,說時遲,那時快,連連見虎兒沒有出聲喝禁康康,也跟縱繼至,白猿就著甩出餘勢,反手一兜,又將連連雙足兜住,跌了個仰八叉。
二猱就地縱起,怔了一怔,互相怒嘯兩聲,同時齊上。白猿將身一縱,二猱也忙跟著縱起,誰知上了白猿的當。白猿猛地將長藤由上套下,恰將二揉同時套住,套近腿際,又是用力一兜。二猱身在空中,用不得力,這一兜,連翻了好幾個筋斗,才行跌趴地上。
白猿借這一兜的勁,卻從它們頭上一個魚鷹人水之勢,斜穿出老遠去。二猱吃了虧,益發暴怒,猛力上前。白猿身法真個神妙莫測,搖晃起那根長藤,連縱帶舞,或上或下,或前或後,單來單兜,雙來雙套,從不空發。二猱被它兜上,便是一交跌落。似這佯鬥有個把時辰,白猿仍是從容應付,二猱卻被兜得手足慌亂,不知如何是好了。
虎兒看得有趣,忽聽白猿一嘯,知是時候了,忙喝道:“康康、連連,你這兩個東西,打些什麼?你們怎打得過我白哥哥呢?你爹媽又不是它殺的。它要是生了氣,你兩個就沒命了。”康、連二猱先時那般猛惡,聞聲竟然停住,滿臉帶著羞憤之容,走將過來,趴伏在虎兒腳下。虎兒便道:“以後你兩個就跟我用的人一樣了,不聽話,我是要打的。放乖些,給我做事看家採果子,等我長大拜了仙師,自有你們的好處,曉得麼?”
虎兒又取了好些東西與二猱吃,一會看看這個,一會摸摸那個,心裡真說不出來的喜歡,坐在山石頭上,也想不起作甚事好。
待了一會,白猿走近虎兒身側,往高崖上一指。二猱怨氣未消,雖未敢公然撲鬥,卻把怪眼圓瞪,牙齒錯得山響。虎兒見狀正要喝罵,猛想起神虎不知何往,方欲詢問白猿,忽然山風大作,西北角上萬馬奔騰之聲震動山嶽,由遠而近。二猱倏地一聲長嘯,便要迎聲飛縱前去。白猿在側早有防備,不等二猱縱去,由側面一探身,夾頸皮一爪一個,將二猱抓了起來。再向虎兒一聲長嘯,往崖頂當先跑去。虎兒蹤追上。二猱冷不防吃白猿抓緊,身子懸空,施展不得,一路亂掙,怒嘯不已。一人三獸同到崖頂,白猿才行放手。二猱自然激怒,一落地便張牙舞爪,怒嘯連聲,欲與白猿拼命。虎兒喝道:
“連我都聽白哥哥的話,你兩個再要這樣,我仍把你們關在山洞裡去餓死,不救你們了。”二猱見虎兒發怒,恨恨而退,同蹲一旁,交頭接耳,低聲微語。虎兒也未在意。
這時,騷動之聲漸微,白猿指著下面直喊:“來了!”虎兒順它指處一看,只見西北方肢陀林莽,起伏如潮。遙望草際林隙之間,似有黃黑相間的影子閃動,此竄彼逐,彷彿為數甚多,卻不似往崖前走近。林莽深密,也看不出是甚野物。隔了一會,忽聽震天價一聲虎嘯,那些黃黑色的野物才聚做一群,緩緩迎面走來。這才看出是大小數百隻花斑豹子,有的口中還銜有山羊、野鹿之類的野獸,神虎卻在豹群后面督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