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駕劍光,先往貴州省城飛去。照朱梅飛劍傳諭,二人到了滇黔交界,便須降下,和尋常客旅一般,往省城走去,時時考查民間不平之事,無故不再御劍飛行。二人在家中已將道路方向間好,飛行了一陣,快達貴州省境。只見下面山嶺雄秀,綿亙不斷,除有時發現一些深山裡的山人外,往往數百里不見人煙。元兒恐趕過了路,打算擇一個靠近城鎮的隱僻之所降下,再行問路前進。且行且想,一眼看到前面長嶺前橫,甚是險峻。嶺這面童山光禿,尺樹不生。嶺脊那面似有一縷縷炊煙復起,由似斷還連的嶺脊凹處裊裊上升,搖曳天空,隨著微風飄蕩。忙招呼南綺,徑往嶺脊凹處降下。
落地一看,荒山寂寂,四無人蹤,兩頭俱是峭壁,排天直起。偶一說話,迴音反應,半晌不絕,真是幽靜已極。二人便往前面有炊煙的所在走去。誰知那嶺凹在天空看去不大,下來前行卻是很遠,走了十餘里路,才得越過。剛剛走到嶺那一面,忽見叢莽茂密,山花怒放,迥與來路不同,宛然另一世界。加上時當春暮。到處都是稱李夭桃,競豔爭妍;古木森森,碧蔭如幕;巖高山轉,徑險峰迴。越顯雄奇清麗,風景非常。
二人見林莽鬱蔥,花蔭匝地,除了有時遇上一些天生的石路外,連個樵徑都無,不似有甚人家居住神氣,再望前途,炊煙已沓,更無尋處。元兒奇怪道,“適才明見炊煙上升晴空,就在近處,怎地到此,人家不見,連炊煙都沒有了?”南綺道:“你看錯了,莫是雲吧?”元兒道:“我自服靈藥以後,目力比先前要好得多。何況自幼生長鄉間,見慣了的,怎連炊煙和雲都分不出來?”南綺道:“萬花山有時也煮熟東西,只是用那地火,炊煙原不曾見過。還是那日在你家,同了二弟在後園坡上看花,見伙房中的煙囪有白煙嫋嫋升起,才得親見”,也不過高出房頂丈許,隨風散去。適才我們在空中,離地差不多有好幾百丈。就這山凹低處,也有數十丈高下。看那煙就在我們前面足下飄揚,聚而不散,一點點熱氣,怎會飛得那般高呢?後來落下,走入山凹,被高崖一擋,就看不見了。聽姊姊常說,深山大澤,實有龍蛇,山行如有異狀,必有怪物潛伏。看那煙來得奇特,我們莫要大意呢。”
無兒聞言,忽然醒悟。細揣那煙,果與尋常炊煙不同;而且已是過午,不是山民做飯時候。只因忘了自己身在高處,也把那煙當作平處看,所以認錯。便答道:“這次我們奉命下山,原是為世除害,如遇見有甚妖物異類,正可拿它試劍除害,怕它何來?”
南綺道:“上次紫玲姊姊囑咐我說,我二人異日下山,險難正多,逐處都要留神。你本領能有多大?不過練了兩口好劍罷了。驟遇厲害妖物,如事先沒有防備,不等你下手,先吃了大虧,誰來解救?若和你上次遇見妖人一樣,那才糟呢。”
元兒聞言,臉上一紅。因為發覺前面有了妖跡,便停了尋覓人家之想。一路端詳適才所見白煙升處,留心往前找去。南綺又斷定那白煙升處離此不遠,如再駕劍光升空觀察,恐將妖物驚覺,仍主張步行探尋。走約裡許,終無動靜。細查左近草木,也無異狀。
剛想走向高處一看,忽聞流水之聲。行處是個斜坡,並無溪澗,照水響處找去,才知發自路側叢莽之中。甫綺拔出劍來,撥開灌木一看,原來是一條極窄的水溝,寬才尺許。
但泉水滾滾,其流甚疾,飛珠濺沫,觸石有聲。用劍一探甚深,又折下一根丈許長的樹枝往下一試,仍不到底。正在試水深淺,忽然手中一鬆,那樹枝竟齊水淹處斷去,沉底不起,以為偶然如此,再拔了兩根長竹一探,不特其深莫測,仍是一入水,轉眼便斷。
知是毒水,心中一動。
南綺便叫元兒也將劍拔出,削去兩旁叢莽一看,那水源竟發自右側面高崖之上,順著崖坡下流,一條水溝也不知多長,筆也似直。仗著寶劍鋒利非常,挨著那多年野生的灌木密菁,如摧枯拉朽一般,不消多時,便將那條水溝兩面的草木削去,開出一條二尺多寬的夾水小道。下流落底之處,二人並未檢視,只管循著水源往上開闢。由下往上約有裡許之遙,路也越發險峨。又走了半箭多地,才到了盡頭之處。前面的危崖忽然凹了進去,其深約有十丈。怪石底處,搖搖欲墜,隱隱聞得地底怪嘯之聲。到此已是寸草不生。走將進去一看,那條又深又窄的水溝,直達崖凹深處。靠壁中間現出一個深穴,那水便從穴中箭射一般衝出,仍是一條溝道,凹中景象甚是陰森。
二人看了一陣,看不出所以然來。元兒見那水穴甚大,偶想起身帶寶珠,可以燭幽照暗。試取出來,側身探頭進去,用珠往裡一照,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