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華也從旁附和。玉花見畢真真也在含笑點首,心中大喜,忙起身謝了。畢真真道:“石師伯她們有事,到時也許不暇分身。我給你一道護身飛行神符,再過一月我如不來帶你同去,可自前往,不必再煩石師伯跋涉了。”石玉珠道:“這更好了,索性你等一月就去吧。”
隨將楊家住址留下,令其去訪,不可先去君山,以防與妖人相遇。玉花一一拜謝領命。
畢真真又道:“斗柄西斜,天已不早,我們分別吧。”說罷,眾人別了紀老,一同起身,各往前途飛去。
張錦雯、林綠華、石玉珠三人聯袂同飛,林綠華笑道:“還是玉妹交遊廣,辦事容易,隨便談笑之間,便即了事。我自那年奉命出山,雖也做了幾件小功德,並無一件容易。當年所許外功,不知何日才能修積完滿呢。君山之行,關係億萬生靈,也像這樣容易,豈非絕妙?”張錦雯笑道:“天下事哪能盡如人意?盤籠族中蠱毒的人雖多,主持妖蠱之人早已伏誅,就說沒有他本教中解法解藥,我們不過多耗師父自煉靈藥,終可治癒,絕無什大妨礙憂危。君山之事如何能比、我近年功力稍進,凡事均有先兆,只恐此行要多費手腳呢。”
石玉珠道:“此事如只有林師姊所說兩妖道一妖婦,憑我們姊妹三人必能成功。不過師父素來前知,平日督促我們修積外功惟恐不及,時常警誡,說在老人家飛昇以前,我姊妹無論何人,外功如不完滿,以後修積便要難些,莫要自誤仙業。君山這等大功德事,照林師姊所說,師父神情似頗淡漠,其中必有原因,不是與青城有關,便是別有枝節。我們早去,原是事由林師姊發現,既知此事,便應早些防備,妖人勢大,除去較難。
本為善不肯後人,當仁不讓之意,既不與別人爭功,亦不計及成敗,各盡其心,管他難易作什?”張錦雯道:“玉妹說得極是。林師妹性情溫和謹慎,重情面軟,謀定後動,不肯行險,所以遇事便覺難了。其實不特該成功的固是必成,不該成的,只要是好事,一樣也可以人力戰勝天心。此事必在兩可之間,師父才那等說法。否則,林妹最得師父憐愛,豈有不詳示機宜之理?我姊妹並非喜與外人爭功,事情終由我起,如若一無成就,也有辱師門威望。妖道如若大舉,必在日後,這次越下手得早才越好呢。”
林綠華因張、石二人都不喜愛到世俗人家久住,君山孤峙湖中,寺院、漁民眾多,無可寄跡,便向二人說道:“那楊家居停雖是凡人,人品心地均非庸流,園林也極清靜。
他和湖神觀主史涵虛,對於此事早已留心,日夜焦慮。岳陽重鎮,名勝之區,人煙甚密,我們三個女子也不便投宿君山寺觀。君山岩洞又多不適用。照大師姊心意,到了楊家,略詢君山近日情況,另尋居處,未免辜負主人一片至誠。並且此舉不是一到可了,巴陵附近諸山覓地棲身,相隔妖人窟穴既遠,日常往探,易被警覺。如住楊家,既易掩跡,平日窺伺妖人動作,史、楊二人均可代謀,無須親往,兔去妖人疑忌,好些利便之處。
師姊、玉妹心意如何?”
張、石二人知道林綠華性喜清潔,不願在尋常巖洞中居住,必已答應楊家回去下榻,才行堅持。一想君山即便能住,相隔妖人窟穴大近,已陵諸山相隔又遠,果然兩俱非宜。
石土珠便答道:“妹子是想居停主人雖賢,富家奴僕成群,此人又是好客,耳目甚眾,世俗酬應,我們更是厭煩,故想另覓住處,我看兩位師姊都不必各執成見,且到那裡暫住一二日再定。住在世俗人家,終是不便,我們如能尋到合適住處,自以別住為是;如果不能,主人又能縝秘一些,我們也只好擾他了。”
林綠華便說:“主人頗知利害輕重,上次別時,已說另在園中收拾精室數問,作我下榻之用。同時又設詞將花園隔出一半,不令人入內。只他兩個妹子作伴,一老僕隨侍,連主人自己無事也不入見,以防洩漏機密。一切起居飲食,悉遵照我的心意行事,決無違背。大師姊一到就知道了。”張,石兩人俱極愛重綠華,見她堅持,只得允了。
飛行迅速,不消多時,飛到巴陵。楊家在離城二十餘里的水雲村,便在距村五里僻靜田野中落下。岳陽樓尚在前面,不曾由樓前經過。那一帶除了水田,便是林野。三人見天色尚早,路上往來人多,便由密林中往楊家後園繞行過去。初意到了園側,由綠華先去告知主人,問明款待之地,再行入園。哪知人還沒有走到,主人楊永已同了史涵虛穿林尋來,見了三人,便即下拜。綠華見楊、史二人一起,知非巧遇,笑問如何得知?
楊永答說:“自從仙姑去後,久盼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