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時並說藉此可以成道,我便知她底細,只不明說出來,也應贈與,況是事前實在不知。陳道友不肯明言,分明恐我知道來意為難,並非有心欺友。虞姊姊早與他們同在一起,可知此中詳情麼?”
舜華自然不便再隱,據實說出。韋青青聞言驚道:“他們來時路過玄龜殿,與我相遇,曾欲進謁家翁,囑為先容。我以為石、呂諸位師長俱與家翁深交,他們以後輩之禮來謁,家翁人最和易,對於後輩無不盡力提攜指點,尤其對峨眉、青城兩派門下另眼相看,斷無不見之理。哪知我同來客還未走到後殿,家翁便著人來婉謝。及至我向家姑求借一物以供水行,順便請問為何不見來客,家姑只說:‘他們遊罷紫雲宮,想還要往別處去。你素喜事,不可同行,也不可盤問此行用意。’並命同乘碧沉舟由海底走。此舟經家翁姑仙法制煉,專為遊海之用,極為神妙。尤其行程可由寶主人隨意限制,此次便是限定去紫雲宮一個往返。我雖能駕駛往來,如往別處,便不聽命。分明家姑防我喜事,恐帶了此舟與眾同行,生出別的事來,故此先為限制。嗣聽諸位道友露出西行之意,早猜是往磨球島,更無別處,果然料得不差。家翁和少陽神君至交,如與諸位道友相見,便很為難,陳道友既非那靈藥不能成道,但對方又必不肯一求便與,雙方這樣交情,自不便幫助來人與他為難,只好不見了。
“那靈藥產處乃少陽神君入定之所,名為靈焰潭,上有千尋烈火毒焰阻隔。少陽神君昔年煉此靈藥時,曾經聲言並非決不與外人,只要能入潭自取,便可拿去,否則任何情面也是無用。照著往常舊例,來人如去求藥,須先以後輩之禮拜謁主人,得了神君允許,命門人領至潭邊,然後估量法力,入潭自取。三百年來,去求的人著實不少,十九都是見了神火烈焰過於厲害,自顧不行,知難而退。真肯拼命冒險下去的,前後只十餘人,而如願相償的只有兩人,並且還有原因,不全因來人之力,一個是持有峨眉教祖妙一真人親筆書信,一個是神君至交天乾山小男的弟子。雖然照例要經過烈火焚身之險,但是入潭之先,神君已授意門下弟子火行者發動烈火時減去十之七八的火力,來人又各持有師長所賜的靈符和護身法寶,方才到手。可是潭中靈焰被人下去引發,又被火行者止住,鬱怒未得宣洩,人快飛出潭上時,立即爆發,千丈烈火、毒煙如驚泉出地,蓬勃上升,迫襲了來。如非事前早得師長暗示,得手立即飛遁,逃得靈妙神速,換一不知底細的人微一疏忽,一被包圍,心中惶急,必妄借火遁逃走,那火已有靈性,與別火大不相同,怎能借它遁走?仍是葬身火窟,休想活命。
“這麼厲害的地方,少陽神君與武當派又暗結有夙怨,見了石道友必要勾起前仇。
少陽神君不在,門人自然更可以逞快私意,不是一見面便惡聲相向,攔頭作梗,便是譏嘲幾句,引向靈焰潭,使來人照例下去,並以全力發動潭中烈火。陳道友雖有天一真水可克那陰陽二極互相為用的真火,但是潭心伏有丙火之精煉成的兩條靈蛇,所噴靈焰遠勝雷霆,中人立被炸裂粉碎。除卻峨眉門下鄭八姑、金蟬、李英瓊、餘英男四人各有一二法寶可以剋制傷它外,尋常飛劍、法寶均難防禦。單憑真水,火勢一為所制,主持烈火的靈蛇立被激怒飛出,到了勢急之時,雖可將真水化成的水雲招回防身,要想成功如願,非只徒勞,弄巧還許受傷。石道友在武當門下年久,七姊妹中獨她交遊最廣,見聞最博。因常得各派諸尊長、師執、良友教益,近年功力大為精進,決不會如此輕率,不知利害。看諸位道友去時欣然,陳、石二人均無愁慮之容,所恃以為無恐者,決不止此三滴真水。莫非還有什別的大援在後麼?”
舜華答說:“呂靈姑上次元江取寶,得有一柄前古至寶五丁神斧,可與真水同時施為,不致受害。”秦紫玲道:“我知少陽神君門下都不好惹,就是此寶可御靈蛇,敵人氣憤難消,也決不肯輕易放脫,定有爭執。所幸諸道友去時面上均無晦容,雖有煞氣,也不甚重,便不能如願相償,也不致有甚兇憂。我們愛莫能助,由他去吧。”三人便在宮中談論。不提。
且說石玉珠等一行九人離了紫雲宮海面,便同駕遁光往西海進發。兩處都在天地極邊,一南一四,相隔遼遠。如由上空循海飛去,是個弧形,下面天水相連,漫無際涯,不知其幾千萬裡,除不時發現大小島嶼,宛如點點翠螺飄浮水面外,只是一片汪洋,直到夭邊,什麼也看不見;如走弓弦直路,雖然較近,但須飛越無數高山峻嶺,經過數十百處國家和土著野人的部落,到了西海將近,還要橫斷那最有名難越的西極山。此山上接天閻,高險無匹,全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