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兒甚羞,白皙面板頓時透著粉紅,“叫你什麼?”
羅克敵聲音帶笑,“叫我什麼?”
“哥哥”七姐兒實在是說不出口,但這樣嬌怯怯的一喊出來,卻又覺著一直都該是這樣的。
羅克敵伸手輕輕一捏她小小圓潤下巴,想了一想,終於是緩緩壓過去,在她小小粉紅唇上,輕輕印了一個吻。
“你大哥你大哥這次過來,到底為什麼?”七姐兒倚在羅克敵懷中,二人靜靜坐在床上,外頭丫鬟只當七姐兒已經睡著,都靜悄悄不敢出聲,因此他們二人說話也不敢大聲了,都是低低耳語,更覺十分曖昧。
“我也不大曉得。他最近這幾年,經常神神叨叨的,時常好幾個月找不見人。”
“他不用去達官貴人家唱堂會麼?”
“他也就是去年才做了班主,這才好些,總算不是時常不見人了。朱兒,其實我也知道,我大哥這樣行跡詭異,多半不是什麼好事。只是他向來計算精細,等閒也不會惹事。我們不過是求財而已,又不想做甚麼了不得的大事業。況且現在你又是”忽然不說了。
“我怎麼了?”
羅克敵仔細想了一想,才道:“你是郡王女兒,我大哥肯定是不會得罪皇室的,這點既然不怕,他做些別的什麼事情,我也管不了了。他他現在也不大信得過我,只是他一手把我養大,我念著他的恩情,是不會出首他的。”
七姐兒便暗暗嘆息,想著要誘他出賣範閒兒,怕是不行了。只得道:“只要他不動壽王這一支的人,我也懶得尋他麻煩。洛陽城那樣大,要發財,做甚麼不行?別鬧的太大,都沒什麼了不得的。”
羅克敵笑道:“我們求財,除非萬不得已,根本不願殺人。畢竟這種事情有損陰德,不是好的。”轉頭望著七姐兒,“你大哥那次殺了山莊近百人,我大哥確實也是十分惱恨的。別人倒沒什麼,只是你大哥,我可說不好。興許我大哥會同你大哥惡鬥一場。朱兒,你同你世子哥哥那樣親近,他要是死在我大哥手裡,你可是會恨我一輩子的。”
七姐兒嘆道:“世子哥哥那是著急我安危,才不得已下了狠手。他也說了,很是後悔當日情急之下做的決定。只是人死不能復生,羅哥哥,你同範閒兒說說,我們可以出銀子安撫那些人的親屬,不是很好?總不能冤冤相報,總無盡頭。死的人已經夠多了,可不要再多幾個。”
羅克敵只是嘆氣。
二人這樣靜靜坐著,時間悄悄流逝,一點也沒覺著,只見窗下月光慢慢移了位置,就聽外面敲門聲,想是無缺來了。
七姐兒輕嘆一聲,“定是四郎和無缺過來了。”
羅克敵與她難分,依依不捨道:“我先走了。等明天有空,我還來瞧你。”連連瞧她幾眼,終於一跺腳,進了大衣櫃裡面,自密道遁了。
七姐兒瞧著他背影消失,心裡只是反覆唸叨:我一顆心跳得這樣厲害,到底是為了什麼?
正文 貳拾陸,花紅北闕樓(2)
睇睇進來,見七姐兒披了外衣,鬢髮略有凌亂,只當她才醒,道:“郴哥兒與無缺少爺來了。”七姐兒點頭,“知道了。”緩緩下了床,睇睇過去伺候穿衣,又拿銀梳子抿了抿鬢髮。出去見四郎與無缺都站著,神色凝重。
七姐兒不解驚詫:至於這樣嗎?
四郎見她出來,就道:“我已經趕了那範閒兒走。”
七姐兒蹙眉,“至於嗎?”
“哼,咱們在這兒,豈有他立足的地方?太沒眼色。”四郎小小不屑。
無缺道:“那廝心思很深,僧道尼戲,都不是什麼好的。”
七姐兒笑道:“五莊觀可不都是道士?你這臉打的。”
“五莊觀裡面,也只幾個人可信罷了。要不是算是家廟,我們根本不會借住。”
七姐兒便問:“那咱們明兒還去打獵不?”
“去,自然還要去。明天咱們去遠點地方,晚上就在野地裡露宿,你說好不好?”四郎看著她。七姐兒驚喜,“果然是好!”忙叫丫頭們準備。
無缺也是笑:“我就說了,你一定喜歡。”
次日早早便起了。五姐兒說昨天累著了,便懶得動,說不去。三郎便留了一隊侍衛下來,自帶了弟妹們出門。
七姐兒仍是少年裝扮,馬背上掛著弓箭、手銃、子彈袋。無缺、四郎護在她身邊,一面走,一面與她說笑。三郎似是不知昨晚範閒兒之事,聽四郎說晚上要在野地裡面露宿,就皺眉:“你們幾個要怎麼折騰我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