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兒不會那樣說的。”
“她叫朱兒麼?多好聽的名字。對了,你哥哥來信了,說上個月壽王府裡丟了一個小縣主。”阿鳳慢悠悠的道。
“什麼郡主縣主的?我可沒聽說。”羅克敵面不改色。
阿鳳又搖頭,“這姐兒是個燙手山芋,你不趕緊想辦法,等你大哥回來,先把你吊起來抽!”
“大哥見了銀子,哪裡還捨得打我?”
“你那些銀票,”阿鳳哼了一聲,“可不知道能不能用。我叫人拿了去晉城用了幾張,倒沒出什麼事。家裡還有些銀錢,你等閒不要再用這些銀票。凡事小心些,總沒有錯。”
“是了。”
“這女孩子,心眼多著呢。二弟,你可別被她賣了,還傻乎乎的不知道!”
少年一愣,“阿鳳姐姐”
“她知道你不會殺了她,也不會賣了他,自然要拿捏你。你且試試看,一天不見她面。你要是能忍得住一天都不去見她,還算好的。”
羅克敵雖然聰明,哪裡知道這些女孩子的手段,愣了好一會兒,猶豫著是不是要聽她話。卻見七姐兒正掐腰站在房門口,也不知聽了多少去。
少年忙過去,“怎麼又不吃了?今天才吃多少點?”
七姐兒小嘴一扁,淚水直在眼眶裡打轉,立時哭出來,“我一個小孩子,又怎麼心眼多了?你們這些大人好生奇怪!你既然是擄了我來,手段比我高明多了,還怕我一個小孩子怎麼著你?”
她一哭起來,嘴唇兒也腫著,腮幫子氣鼓鼓的,看上去分外淘氣可愛。羅克敵忍不住就去捏她臉頰,“好啦,別惱了。阿鳳姐姐是那樣的。我大哥不在家的時候,就全靠她了。她是很厲害的,難免有時候也會多想一點,總是為了我好。你呢?小朱兒,你喜不喜歡我我家?”
七姐兒扭過臉,“你家有什麼好?丫鬟沒我家的漂亮,吃的沒我家好,院子沒我家大,也沒有我家那樣多漂亮兄弟!”
羅克敵手捂胸口,亂嚷嚷道:“哎呀,我心頭痛!”一臉的痛苦。
七姐兒“呸”了一聲,轉回廳上,將桌上碗碟全都掀到地下。
羅克敵跟了進來,跺腳道:“朱兒!你也太頑皮了!”
捉住她,單腿蹬在椅子上,把她往膝上一放,極快的打了她屁股幾下。
七姐兒自從回了郡王府後,誰敢動她小小尊臀?這下了不得了,放聲大哭起來:“羅克敵!你是個壞蛋!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丫鬟們一見七姐兒發脾氣,連地下碗碟碎片也不敢收拾,三兩步飛奔出去,掩上房門。
羅克敵嘆道:“好朱兒,你乖乖的,別鬧了。”
七姐兒不聽,使出小孩子撒嬌發脾氣那一套,小拳頭小腳不住往他身上撲打。羅克敵也不怕她打,抱了她往臥房裡面去。
“你要怎麼著才好呢?”一邊走,他一邊說道:“你想吃什麼,我立時去給你淘澄;你想玩什麼,我也從不說個不字,隨你愛玩什麼;你喜歡那些晶晶亮的珠寶玉石,我就把莊子裡大大小小的寶石全拿來給你。我喊你小妹子,可我不是你親哥哥——就是你親哥哥,怕也耐不住你這樣折騰吧?我就只不能讓你回家,其他什麼我都肯為你上刀山下火海。”
七姐兒哭道:“我要你上刀山下火海乾嘛?我就是要回家!你是土匪,我要回家!”
羅克敵只是嘆氣,卻不說話,等到了床邊,將她輕輕放在床上,低聲道:“朱兒,我是不會送你回家的。除非我死了,不然”語氣森然,“別哭了,我叫丫頭子進來給你洗洗臉。晚上我做飯給你吃,你若再說不好吃,我就——”略一想,“我就打那些小丫頭。你要一直不吃,我就一直打,直到全都打死為止。左右買幾個奴婢便宜的很。”
七姐兒嚇得半死,也忘了哭了,只定定看著他。
晚上,羅克敵果然親自下廚作了飯菜,七姐兒一看他手裡拿著鞭子,坐在一旁,哪敢多廢話?只得選幾樣可口的下飯。倒吃了有兩小碗香米飯。
羅克敵見她乖覺,心裡高興,笑道:“好好兒的,別整天鬧人了,你瞧可有多好?你晚上早點睡,我明兒帶你去山上打獵,可好?”
打獵倒是稀罕事,朱由柏有時跟好友出遊行獵,卻是不能帶她一道的,因此頗有些遺憾。現在聽他這樣一說,自然願意。
次日一早,羅克敵便來喊她起床。喚小丫鬟給她換了一身富家男孩子衣裳,蹬一雙小鹿靴子,備了一張孩子用的小弓給她玩。
七姐兒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