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方哲也從來不會用這麼軟綿綿到肉麻的態度去哄老爺子開心。
林希洄頓覺心如針刺,心頭忽然就升起一股怒火,想推門直接進去,可手卻停在當下!也許是她誤會了什麼呢。她這麼冒冒失失的闖進去,對誰都沒好處。
一個陌生的男聲從病房內傳出來:“以漫,方哲好心來看你,還給你買了湯,你這是什麼態度?”
“讓他走!”一個懨懨的卻無比好聽的女聲從病房飄出來。那樣嬌嬌甜甜卻又帶了些許悲傷的音色,彷彿出自一個易碎的玻璃美人之口。
果然是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在趕他走!她居然趕他走!林希洄才又往前挪動了兩步,透過病房門上的豎條玻璃,清楚的看到裡面的情形。
終於開口
這是一間單人病房,病床上的女子該是蘇以漫無疑了。她背對著房門側臥於床,容顏埋在烏黑的長髮間,只留給人一個冷漠瘦削的脊背。
方哲端了碗湯,坐在病床邊的凳子上,殷勤地勸蘇以漫喝湯,卻只能面對蘇以漫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姿態。
方哲旁邊,站著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年輕人。那年輕人穿一身魯賓漢西裝,生了好看的眉眼,可卻神情不悅。
病房內只有三個人,想來是方哲旁邊的年輕人出言教訓蘇以漫。
林希洄心道,如果病床上的女孩子是蘇以漫,那這個據秦慧說長得很帥的年輕人,莫非就是蘇以東麼?方哲在這裡心甘情願的受氣,又是為什麼?
林希洄越想越覺得不對頭,這個方哲,竟然揹著她和別的女人在這裡卿卿我我!
雖然蘇以漫下了“逐客令”,方哲卻並沒有走的意思。他舀了一匙湯,湊近唇邊,輕輕吹散熱氣,這才又往蘇以漫那裡遞去:“以漫,你得吃東西,這樣病才能好,是不是?”
蘇以漫並沒有回頭,但卻冷不防一揮手,白玉雕琢般的纖纖五指向後一推,竟將那湯匙連同湯碗一同扣到了方哲身上:“你出去!”
方哲不防她這般舉動,手中湯碗落地,“啪”地摔個粉碎。剛從保溫桶裡盛出來的湯,還冒著滾滾熱氣,一半扣在他身上,一半灑在地上。
林希洄眼見如此,驚得心中一跳,竟似自己被燙了一般。
蘇以東忙從一旁的桌上拿了毛巾給方哲擦拭衣服:“你沒事吧?”
方哲卻不理他,只是急切的去看蘇以漫:“以漫,你手有沒有燙著?”
蘇以漫似是故意跟他作對,聽他這麼問,反倒將手臂整個縮排被子裡,將被子裹得緊緊的,任誰也看不見。
一旁的男子火了:“蘇以漫,你還知不知道好歹?”一邊說著,就要上去掀被子。他舉止雖粗暴些,但任誰也看得出他眉目間的焦灼與關心。
方哲攔住他的動作:“以東,算了。”
蘇以東無奈道:“你太由著她了!”
方哲唇角露出一絲苦笑,不然還能怎麼樣呢?他倒是想問個清楚明白,為什麼只因為他一次的失約,蘇以漫就再也不肯原諒他。可是想起蘇以東的話,他又不敢將事情說個清楚明白,唯恐到時候蘇以漫又受什麼刺激,那他的好心反而成了罪孽。
看了一眼鬧脾氣的蘇以漫,方哲欲言又止,俯身默默去清理殘局。他伸手撿碎碗片,手背上一大片被燙紅的面板,灼痛了門外的一雙眼睛。
蘇以東忙道:“我來收拾吧,你還是去擦些燙傷膏吧。”
不管房內的兩個男子說什麼做什麼,床上的女子都如石化了般一動不動。
蘇以東將碎瓷片丟入垃圾筐內,方哲沒去管受傷的手,只是則出了病房,想去找拖把來拖地。
林希洄眼看方哲要出來,連忙躲到走廊裡去了。
眼看著方哲拿了拖把,進病房去拖地。林希洄拿出手機,又給方哲打電話。
手機鈴聲響起,蘇以東接過方哲手裡的拖把:“你快去接電話吧,剛才你那個人就打電話了,因為你不在,我就沒接。”
方哲拿起手機,發現來電果然又是林希洄。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蘇以漫,悄悄退出病房。
走廊裡太安靜,林希洄怕聲音露出破綻,早已經躲到了下面一層的女廁所裡。
“方哲,怎麼不接電話?”出乎她自己的意料,她沒有憤怒的質問,語氣反而平靜的有些哀傷。
方哲聽到她的聲音,面上不自覺就帶起了笑容:“希洄啊,剛才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沒帶手機,回來之後發現有你的電話,又不方便回。”
“哦。”林希洄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