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一說可吧。”
醜婦這才正色道:“小婦人斗膽猜測,小婦人前陣子聽別人說,臭豆腐在咱小柳鎮上賣的俏。小柳鎮只是個小城鎮,想必,這臭豆腐在其他城鎮上行情更好吧。”
賣的俏,是村裡的老話,意思是,賣得好。
“‘珍饈坊’慧眼獨具,佟掌櫃作為一個分店的掌櫃,自然能夠估量出,小婦人的這道毛血旺的價值,要是在各個城鎮分店裡售賣,行情不下於之前的臭豆腐。”醜婦沒有迴避佟掌櫃越來越驚訝的目光,她直視他,磊落而光明:“何況,五千兩的大數目,佟掌櫃一個掌櫃就能夠開出,輕易就開出這樣天價!必定是心中已經有數,買了毛血旺的秘方子,這生意,穩賺不賠!小婦人何苦還去驚訝那五千兩的白銀呢?”
嗖!
佟掌櫃不得不正色面前這個鄉野模樣的村婦。
從頭頂到腳趾,從眼睛到嘴巴,從上到下,一個汗毛都沒有放過!
他矍鑠老眼精光一閃:“聽大娘子的意思那是已經做出決定了?不賣嗎?”
“不賣。”醜婦平靜地回答,無視佟掌櫃周身散發的威勢。
讓她驚蟄,他還不配。
佟掌櫃瞬間危險眯起一雙老眼,危險地說道:“大娘子這麼決絕拒絕老夫的好意,難道不怕‘珍饈坊’報復嗎?”
“嗤!”醜婦忽然嗤笑一聲,看了一眼佟掌櫃越來越危險的臉,才輕輕解釋:“佟掌櫃自己也說了,小婦人得罪的是你‘佟掌櫃’,‘佟掌櫃’只能是‘佟掌櫃’。”
這話答得似是而非,但是佟掌櫃卻是老眼一眯,那雙時而精明,時而懶散的老眼中遮掩不住的驚愕!
別人聽不懂,他不可能聽不懂!
眼前這位貌似不驚人的醜婦,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差明晃晃地說出:“你佟掌櫃只能代表你自己,代表不了‘珍饈坊’,也做不了‘珍饈坊’的主!所以,‘珍饈坊’要不要報復我。那還得看‘珍饈坊’後面的人。”
佟掌櫃“呵呵”陰沉地一笑:“大娘子,說句打嘴的話,一個鄉野村婦,用不著‘珍饈坊’出面的。”語氣中明晃晃的威脅。
醜婦再一笑:“佟掌櫃是想要自己動手報復於小婦人嗎?恐怕佟掌櫃暫時不會動手呢。那位‘二爺’送來的銀狼,可以算作是小婦人和家裡小子的一道護身符嗎?”
今日這個鄉野村婦給佟掌櫃的打擊已經很多了,但前面加起來的沒有一個比這句話還要讓佟掌櫃心驚的!
他目光深沉地鎖住醜婦平淡看不出情緒的臉,忽然一笑:“大娘子可知道,你今日可算是徹底得罪了在下?”
已經不自稱“老夫”,取而代之的是“在下”兩個字,這是對於醜婦的認可。
至少作為對手。醜婦能夠讓他正眼相待了。
“一個鄉野村婦,什麼都沒有,今日這樣得罪在下。只為了一道秘方子,在下問你,划算嗎?”
這也是佟掌櫃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想不通的問題。
“無所謂划算否,只為活著,感受活著。”這話說的玄乎。醜婦話語一轉,目光熠熠生輝,盯著佟掌櫃:“且問佟掌櫃,昨日小婦人賣了秘方,今日小婦人再賣秘方,明日小婦人是否還得賣秘方?”
佟掌櫃被問的啞口無言。
醜婦忽然笑了,笑容堅定而真誠:“請佟掌櫃相信,小婦人無意與佟掌櫃為敵。無意與那位‘二爺’為敵,更無意與‘珍饈坊’為敵。何況,小婦人也沒有那個能耐!”又說:“小婦人只是午夜夢迴時候,突然覺得不該與‘珍饈坊’合作,不該高攀‘珍饈坊’。因為雲泥有別。只是小婦人悔悟得有些晚了。但好在還有機會讓小婦人將錯誤改正。”
佟掌櫃目瞪口呆了她,她說“雲泥有別”?這是自謙吧。
憑藉她今日的表現。他敢打包票,就是在主子爺麾下,也能得到一席之地!
主子爺麾下,不止有男人,也有女人。然,女人畢竟佔少數。
這女人表現的這麼真誠,讓人不知不覺就對她產生好感,就是他這個在商海之中打滾幾十年的老江湖,也不自覺地就相信了她的話。
他忽然覺得,就算平安有個這樣的鄉野村婦的親孃,似乎也不錯。
他正想說什麼,眼前這女人突然又說:“佟掌櫃,小婦人只是一個很愛自己兒子的母親。一個母親的願望就是自己的兒子平安健康和快樂。小婦人知道自己的兒子長相妖孽了一些,難免會惹來不該惹的人,但是”
醜婦忽然抬眼目視佟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