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靜坐湖邊,思索過這個問題。
最終種種現象表明:就算“珍饈坊”再厲害,它擺在明面上的原因都不足以讓一個有朝廷正式公文頒發的縣丞,在面對一個開在小城鎮裡的分店掌櫃的時候。禮讓三分,甚至是有些奉承的!
再加上那位始終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二爺”。比起明面上的“珍饈坊”,恐怕暗地裡的“珍饈坊”勢力遍及更為可怖!
而這一切背後,必定有一個“相當”有權勢的人在撐腰,這個人是不是那位“二爺”,她不知道。但是有一點,“珍饈坊”背後的主人手段了得!
到底是什麼樣的勢力,才能讓一個食肆坊在這個權力至上的國家裡舉足輕重!到底又是什麼樣的手段,才能讓人人只要提及“珍饈坊”三個字,就與“地位崇高”四個字聯絡在一起!
醜婦覺得,珍饈坊甚至隱隱有滲透朝堂廟宇的趨勢!
醜婦每每只要一想到這件事,背後都會拔涼拔涼。覺得當初選擇與“珍饈坊”合作,簡直就是一種極為輕率的舉動。
這哪裡是“合作”?這更不是“求救”!
這種感覺就像是飲鴆止渴!
本來“珍饈坊”如何,與她沒有關係,因為她不過就是個無知的村婦,人家不看在眼裡的。但是!人家送來一隻銀狼,指明是給平安的!
那意義就不同了!
柳家老宅的人雖然可恨,柳寶通雖然有些陰毒的伎倆,但與透著重重迷霧的“珍饈坊”相比,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她更情願面對小計謀不斷,麻煩不斷的柳家人!
“珍饈坊”代表著危險,而且是大危險!
自從想通這一點後,醜婦就想把那天晚上,那位“二爺”命佟掌櫃送來的銀狼還回去,她不想與“珍饈坊”再有牽扯!
而且,若是有必要,她一定也會將被那位“二爺”帶走的蘭娘子一家子人扯出來!
送回銀狼不是不可以!而是,她不知道怎麼和小平安解釋,銀狼和小平安已經很熟稔了,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解釋!何況,看上次佟掌櫃的做派,恐怕她送還了銀狼,他也會再送回來。
所以,這個問題一直是被她刻意地避開的。
因為確定了要與“珍饈坊”劃清界限的想法,醜婦今日才會回絕地那麼果決!
面對佟掌櫃咄咄逼人的問題,醜婦冷靜地回答:“小婦人會的不多,只是機緣巧合才琢磨出改良不值錢的豬下水,做掌廚的人,必定要天南地北的食材都掌握一些個,小婦人卻是不會的。做什麼,吃什麼,全憑自己一時興趣。小婦人做不得‘珍饈坊’的掌廚。”醜婦平淡地說完,語氣聽不出害怕,又衝著佟掌櫃道一句:“恕罪。”
雖是求饒,卻聽不出來卑微。
正好是晌午吃飯的時間,東市街上沒幾個人,就算有偶爾走在街道上的小蝦小魚,也因為天氣熱,只顧著一邊快走。一邊擦汗,鮮少有人會花時間望東望西。所以,即使是佟掌櫃在這街道上站了好一會兒了。倒也沒人發現。
也許也有人發現,只是都被佟掌櫃身後的隨從,銅鈴大的牛眼給瞪走了。
佟掌櫃一聽醜婦的話,眉宇之間的褶子淡了一些,舌頭一轉。換個話題:“這樣吧,大娘子還把這毛血旺的秘方子獨賣給‘珍饈坊’,老夫這次花五千兩白銀的價錢!”
嘶!
五千兩啊!
除了醜婦以外的李三媳婦兒和春娘,都是猛地倒吸一口氣!
醜婦連眼皮都沒捨得抬一下。
“你不吃驚老夫為何開出如此天價嗎?”佟掌櫃納悶了,一個秘方賣出“五千兩”的價格!的確是天價了!
但是好似在面前這個女人眼裡,只是個小數目她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別說是吃驚了!
奇了怪了。這個數字,放在京城裡有些朝官勳貴的家裡,一下子多出這麼一大筆真金白銀。那也得高興一陣子的了。
怎麼偏偏這個長於鄉野的無知村婦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醜婦這時候面上出現一剎那的諷刺,轉眼又變成恭敬之色,眼睛卻瞟了一眼站在一側戰戰兢兢的李三媳婦兒和春娘。
對佟掌櫃拱手說:“佟掌櫃,兩位大娘子隨著小婦人一大早忙到現在,不如讓這兩人帶著兩個孩子到前面茶水攤子喝一口涼茶。歇一歇腳吧。”
佟掌櫃眼中瞭然之色,知道醜婦這是故意要支開那兩個婦人和兩個孩子。當下點頭。讓身後的一個隨從陪同前去。
“大娘子,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