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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釋前嫌何其難,雪夜豔陽心緒多
豔陽腦中想過種種,嘆了一聲,也未曾抬眼看著雪夜,只輕聲道:“下奴把您害成那個樣子,您都能收留下奴張氏悲痛激憤,為何您就不能原諒?”他說到此處,這才徐徐抬眼,凝視著雪夜,微微蹙眉,說出了他心中一直想問的話,“難道您當了主子,就忘記為奴的苦衷麼?”
雪夜聞言,眉頭一蹙,抬起眼來看向豔陽;豔陽見雪夜看他,便垂下眼去,嘴角微微輕抿,似有後悔直言之意。
屋中靜默了一陣。
隨著靜默的分秒推移,豔陽心中的不安點滴增加。他怎麼忽然失控了?怎麼會問出如此放肆的問題?雪夜受了這麼許多年的苦,豈是能說忘就忘的?他問出這一問,豈非刻薄無禮,與往他人傷口撒鹽的行徑,又有何不同
他心中如此想著,愈加感到不安,又見雪夜似乎要開口,便趕在他說話之前,趕忙跪在地上向他道歉:“下奴愚笨放肆,下奴該死求世子責罰。”
雪夜目光一緊,輕嘆一聲,起身彎腰,輕輕碰了豔陽的胳膊一下,示意他起來。然而,豔陽卻依然跪地未動,反倒又道了一回歉,這般乖順奴性,讓雪夜心中又嘆一聲,他的手微一用力,似而略帶些強迫般的,將豔陽扶了起來。他與豔陽對視,可豔陽卻低垂眼瞼,微微側過臉去,似有無顏愧對之意。他見狀便也移開目光,凝視著屋外景緻,沉默片刻,方才低沉且淡然的道了一句:“為奴苦衷,我不曾忘,也能體諒”
豔陽略扭了頭,看著雪夜的側臉,未曾應答,只聽雪夜繼而續說道:“然而,律法為上、法不容情。今日我若因惻隱仁義,縱容一名張氏逃脫法網;日後又有多少‘張氏’,又有多少苦衷?若人人都因情徇私,律法無效、民心散亂,最後必然是民將不民、國將不國,到那時,江山又如何能夠穩固?”雪夜說到此處,扭頭看著豔陽,劍眉肅穆、星目凝重、神情莊嚴,繼而沉聲道,“柱國府既是王室府邸,豈不更要做出表率,執法從嚴,若我有絲毫寬貸面對天下輿論,柱國府如何服眾,王室如何服眾,蕭氏江山又如何服眾?”
雪夜這一番話,聽得豔陽心中既是驚詫、又不覺感慨、更不由肅然起敬。時至今日,此時此刻,他才終於徹徹底底、明明白白、真真正正的,看清了他與雪夜最本質的區別——他,不論過去還是現在,大多時候,著眼不過是細枝末節的微小部分,他常常只看眼前,即便看得長遠,也只看到與自身和周圍人相關的事情;可雪夜的目光,卻那樣長遠、那樣寬闊、那樣深刻,雪夜關心的是王室之表率、江山之穩固、民心之所向——是啊,如此心胸、如此思索,才是一個真正世子所作所為豔陽回顧他當假世子的情形,與如今的雪夜相比,愈加卑鄙猥瑣、跳樑小醜。
他反省至此,對雪夜淡淡淺笑,繼而答道:“世子果然看得深遠,下奴目光短淺,沒能想這多”
雪夜見他如此說,嘴角微揚,略帶了似有似無的笑意,目光也柔和了些,對他道:“不,善良仁義,不可稱為目光短淺。”
善良仁義。這是雪夜對他的評價麼?豔陽眉頭一蹙,眸子驟然黯淡了下來,他搖了搖頭,輕聲道:“世子切莫如此說,下奴下奴歹毒卑賤,配不上這四個字。”
雪夜聽得豔陽那“歹毒卑賤”的自稱,心下不覺沉重了幾分,對他糾正道:“這四個字,你配之無愧。”
“不!”豔陽不覺提高了聲音,斷然拒絕了雪夜這番讚揚,雪夜的讚揚,在他聽來,卻那樣刺耳、那樣痛楚、那樣不能承受,他決然不能認可、也不能接受這樣的美德,“世子,求您不要下奴對您、對王爺,都已是罪孽滔天,下奴不配任何稱讚,求您”他說到此處,已是愧對萬分、悲從中來,聲音也不覺顫抖了些許,“求您不要讓下奴玷汙了美譽。”
面對豔陽突如其來的激動情緒,雪夜的目光裡包含了太多的理解。當年,在他還是奴隸的時候,卑微草芥,也不敢、不願承受任何美譽,他也自卑過,那種認為自己配不上世間美好的絕望、自輕,他何嘗沒有體會?況且豔陽經歷人生如此的大起大落,從最初軍營相見的極端麻木,到如今主動要求受苦受罪,沒有折磨彷彿就良心難安的情形,只怕豔陽已患上了心病豔陽難道不想得到原諒、不想過好日子麼?雪夜相信,在豔陽的心中依然是存瞭如此願望的,只是如今他心病沉重,方才陷入苦與樂的夾縫與矛盾之中,走不出、也回不去
心病還須心藥醫,解鈴還須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