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不再像從前那樣責罰奴隸,對下人都寬厚有加,卻獨對豔陽百般苛刻、刑責不止,偏偏今日捱了打的,的確也只有豔陽一人。
那青青口中,極疼愛阿奴的“叔叔”,難道真的是他?
翌日過了晌午,果然就下起雨來。
青青打了傘,又到了刑房,遠遠地,便看到豔陽正淋著雨,抱了幾個朱漆的大紅板子,從屋外抱到屋裡去。青青不知他這是做什麼,但見豔陽身上還帶著傷,竟又淋雨,如何使得?她便趕忙拎了裙角,打著傘快跑幾步,到了豔陽跟前,將傘撐在了他的頭頂上。
豔陽正要把剩下的兩個板子拿進刑房裡,忽覺得雨驟然停了,他抬起眼,卻見青青撐了傘站在身邊。只見青青生怕他淋了,把傘全打給了他,自己半個身子都到了雨裡,頭髮全溼了,流蘇也滴滴答答的垂著水,她又偏穿了件白衣服,一身素白、卻又淋了雨,反倒是如清水出芙蓉一樣,竟有了一種雨中的美麗。
豔陽趕忙進了屋,見青青緊隨其後,方才安了心,又見她為自己淋溼,心中很不自在,只垂眼道:“姑娘何必如此。”
青青正掏出帕子擦臉,聽豔陽這話,便說:“你還說我,我卻要問你,大雨天的,怎麼偏要淋雨?豈不知秋雨最寒,你昨日才受了傷,淋了這雨,還活不活了?”
豔陽抬眼看著青青,只見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當真是生氣了。他這一句話,卻換來青青這麼多話,也不好再對一個小姑娘沉著臉,便對青青說:“姑娘不必擔心,下奴帶傷淋雨,也不是這一次,不妨事。”
“正是病來如山倒,你如今說不妨事,那病卻是沉在身子裡,等再過些年,一併發了出來,可怎麼才好?”青青說,見豔陽一頭一臉的雨水,正要遞了帕子讓他去擦,卻方又想起,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