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語,嶽麒麟又慢慢轉回眼睛偷眼看他,月光映照他的面容,泛起幽幽好看的光澤,平和卻動人。皇叔也不用說話,就這麼瞭然地望著自己,好像早將一切看得穿穿。
麒麟看出他一副不願說事情細節的模樣,覺得皇叔自有計較,她實在不便太過逼問,只悄悄蹲下,欲取揭他的褲管:“我看看。”
卓頌淵一手擋了:“看什麼,無事的。”
嶽麒麟哪裡肯依,強兇霸道將皇叔褲腿強撩而上,輕褪至膝蓋處。月光映下,他小腿的堅硬的曲線便顯露出來。麒麟動心忍性,強吞口水,一撫都不曾去撫,再撥開些衣料,見到他依然有些紅腫的膝蓋。麒麟探指輕輕撫了撫,那處的肌膚觸上去甚是冰涼,撫起來亦不甚平整,竟有許多小小破皮的之處。皇叔過得粗心,無念是吃乾飯的麼?伺候如此不周,居然連傷口都未曾處理過!
麒麟自幼被父皇逼著練功防身,自己受點小傷,也算家常便飯,可看這皇叔這個悽慘樣子,只覺得剜心一般難受。她覆了掌心替他輕輕揉著,明知這樣也不可能緩解許多,但想起在山中皇叔替自己捂腳的場景,便以為這樣做,也能讓他覺得溫暖:“一冷一熱當真不要緊麼?有沒有發燒?有沒有惹得毒發?”
卓頌淵本來無事,被她這麼一碰觸,掌心過處便微水生瀾,漾起一波,又得一波,竟有極細微的戰慄之感。他身子僵坐,既喜歡她繼續撫弄,卻又不忍動也不敢動彈。本來是什麼事都沒有,被她挑得倒當有些真受不住,話語中便很是彆扭:“麒麟你起來,我當真無事。”
嶽麒麟傻乎乎的,哪知道皇叔是因為身子敏感才如是說,聞言只覺自己這樣做也的確於事無補,便起身去翻身後的櫃子:“對了對了,房中還有一罐你上回給我塗傷口的藥膏呢,我找來替你抹抹罷。”
卓頌淵本來被照顧得甚為愉悅,雖說略有著惱,私心也希望她的掌心多在那裡停留一瞬,她一挪開去找東西,他渾身反而倒像是什麼東西落了空,心中焦渴異常,話音裡便更顯得煩躁了:“不用。”
嶽麒麟不以為意,尋到藥膏,自顧自蹲身為他上藥:“若是日後留了疤,我便不歡喜你了,哼,四哥哥。”
那藥膏沁涼,被麒麟的指尖緩緩推送開來,又慢慢升起些微暖意。那點小傷處似是月光下的湖面,微風輕輕過處,起了層層褶皺,想要凝目細細看,那些漣漪偏生又撫平不見了,惹得他懊惱無邊,想要她手上稍稍重些,才好消解這種難以名狀的滋味。嶽麒麟那個傻子卻是不懂這些的,塗抹一遍還嫌不夠,便又添了一層,繼而極輕極輕推弄開來,卓頌淵只覺得一顆心都被她撩得酥□癢,忍無可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臂。
嶽麒麟傻傻抬頭,調笑道:“四哥哥,我是不是弄痛你啦?”
卓頌淵將她一臂帶起,乾脆刺溜提了人,讓她在自己的腿上坐了下來:“別上藥了。”
這般姿勢雖說摟得緊,卻比方才那等若有似無,要來得踏實都了,麒麟反被搞得很是不好意思,傻跌跌望了他:“四哥哥”
卓頌淵將她緊緊摟著,強抑波瀾起伏的心潮:“別亂動,乖乖的,別鬧了。”
嶽麒麟委屈不解:“我哪裡鬧了啊。”
卓頌淵抱了許久才算緩了過來,舒了口氣:“再抱一會兒,我還要速速回去的。”
嶽麒麟聽他聲音略啞,亦覺得十分心動:“看你很疲倦的樣子,要不要睡一覺再走啊。”
卓頌淵點她鼻子,佯怒道:“小姑娘家,哪有邀人睡覺的道理。”
麒麟抱著他的腦袋輕拍打:“壞蛋,淫者見淫我可什麼都沒說。哼,四哥哥大晚上來見我,難道不是為的佔便宜麼?”
她還真敢說!他一把捏了她的鼻子:“這算什麼話?”
嶽麒麟晃開腦袋,恨恨催他:“是我要佔便宜好了罷?要走便快走罷,反正今夜我是佔夠了便宜了。”
卓頌淵縛了她的手不讓再動:“這麼著就夠了?”
麒麟搖頭,又羞又得意:“夠是不夠的。不過吃東西也是一個道理,總要留些滋味,放在心裡肖想,才會惦著下次的麼。”
就這麼依依相送,萬般不捨地又膩了半天,終於到了不得不送他走的時候,麒麟開了門問:“你方才怎麼進來的啊?”
卓頌淵也不臉紅:“難道還要我翻牆進來?自然是走的正門,再開了窗子進來逗你的。看來隋小將軍近來於防務上倒是十分上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麒麟忙道:“沒有的事。就是見不到你也不知下回,是不是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