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等著別人去做嗎?”
看來白誇那小子心善了,顏鵲心思一轉,問道:“怎麼說?”
傾之看著師父,眼神裡是胸有成竹的笑意,“聽方才那位鄔姓將軍說他與少年的父親有交,想必是要幫他。但鄔將軍使命在身,不可能立即騰出手來關照朋友的兒子,而我們可以捷足先登,搶在他之前幫助那位姓況後的小兄弟。”
“然後呢?”顏鵲挑眉,“於我們什麼好處?
好處?不濃不淡又稚氣未脫的兩條眉毛往眉心一蹙——被師父問住了。
不過“目見之下,至少沒有壞處,有沒有好處,還要看我們是不是積極爭取。”傾之見顏鵲沉思,趁機問道,“師父同意了嗎?”
顏鵲睨一眼傾之:這小子
三人尋著血跡不一會兒就追上了少年,傾之在前,顏鵲、行已在後,保持著不被發現的距離暗暗跟蹤。跟到目的地的時候卻是日暮蒼山,城外十里,亂葬崗。
殘陽,殘雪。
少年抬眼望向千萬無名孤墳,茫然矗立,不動不泣。
行已碰碰傾之,小聲問他:“那位老伯跟他說了什麼?”——他們跟隨少年到了城外的村子,見一位長者與少年說了兩句,那少年便瘋了似的跑到了郊外。
傾之離得近,聽得清楚。“老伯說三天前他娘被葬在了亂墳崗,不過沒有人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死的,被發現的時候,看樣子已經死了很久了”風也蒼白。
行已靜默;顏鵲仰天一嘆,白色霧氣將悲傷無奈擴散到寒冷的空氣中去。
“娘——”少年猛然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淚水飆飛。
那震天撼地的一聲吶喊似抽盡了他全身氣力,少年失力地向前跌去,“通”一聲跪倒,雙膝雙手硬生生著地。亂石瓦礫,刺痛骨肉,雙拳錘地,血肉模糊,可這些又怎及心傷萬一!
少年趴在地上,將頭埋在臂間,天上地下似乎只剩聲聲哽咽。
“娘”
“娘”
“娘”
顏鵲上前,輕輕撫上少年的肩,安慰他道:“別哭了,你娘也不希望你如此。”
少年一驚,抬頭看見了兩個陌生人和白天遇到的男孩子,他騰地站起來,身形一晃,行已上前扶他,卻被他猛力甩開。
少年後退幾步,警惕的與陌生來人保持距離。
“怎麼是你?”他直接問傾之。
“我們跟你來的。”傾之如實相告。
“跟我來做什麼!”少年的身體在襤褸的衣衫下微微發抖,是遭冒犯的警戒。
傾之無視少年的防備,走前幾步到他跟前,抬頭看著他,關切道:“本來我們只是想看看你還有沒有親人,有沒有安身的地方,沒想到”
“現在你們知道了,可以走了!”他無意接受任何人的施捨,何況是陌生人!
“我也沒有娘了”傾之望著他,眸如星辰。
少年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