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商晟的舞姬。
按年齡推算,明月姬即使不過四十,也該在三十五歲之上,可她的面容卻姣好如雙十年華,嬌花怒放,那內蘊的青春的飽滿並非簡單的駐顏有術——傳說商晟攻陷鈺京,尋到不死藥後令明月姬試藥才使得她容顏不老。
不死藥之說本出自錦都,可傾之卻並不十分相信:他們花家真的有使人不老不死的靈藥?為何從未聽說有花家的人服用?哥哥曾抄過一張藥方給他,當時並未說明用途,只是囑咐他收好,難道哥哥給他的便是不死藥的藥方?
舞畢,燈光亮起,明月姬嫵媚的嬌軀呈現在眾人眼前,那層極薄的上衣在明亮的光線下彷彿海上的薄霧被陽光碟機散,幸而她披散的長髮將上身遮住,既便如此,傾之仍聽到了絲絲的吸氣聲。
舞蹈的最後,“鮫人”已滑下“礁石”,明月姬跪在“礁石”旁俯身向商晟、季嫵行禮。接著有人將她抱上“礁石”,又抬了出去。
見過明月姬,傾之才知道原來女人可以美到毫無瑕疵。他微斜眼目看著初塵,後者扭頭望著明月姬的背影——即便是女人,也會為之傾倒吧。
從前以為初塵的容貌驚為天人,相比之下,她顯然不過是個又青又澀的小丫頭——在眾人因著明月姬的離去悵然若失的時候,獨傾之望著初塵,噙著笑意。
他此生願做兩件事:一件是復仇,一件便是守護她,一生一世。
夜探
【章十六】夜探
歌筵散罷,夜已星稀。白日裡碧海銀浪,鷗飛鯨浮的祥和景象被無邊暗夜吞噬,龍吟雷怒,鬼慄神驚。
晚間海面風高浪急,濤聲隆隆,無人在意桂棹軒屋頂上響起的笛音,那笛音輕輕漂浮在暴戾的浪尖,被浪打散,碎成齏粉,又在飄忽不定的風中凝聚成形,不虛不實,不死不滅,幽幽如鬼魅一般。
傾之輾轉反側夜不成寐,這一晚算是無驚無險,可見過商晟,見過窈瑩,見過他們父慈女愛,其樂融融,再冷靜隱忍的心又怎能無波無瀾?窈瑩無憂無慮天真快樂,他本該高興,可那將妹妹視如己出、倍加寵愛的人卻是奪走她原有幸福的罪魁禍首,又讓傾之情何以堪?
傾之披衣起身,推開窗戶,夜風習習撲面:窈瑩,你為什麼在仇人懷中歡笑,你已不記得父親的氣息了嗎?不怪你,是哥哥不好,是哥哥把你丟了
縷縷笛聲送入耳中,傾之眉頭微蹙,暗道這聲音邪門,細聽之下竟覺一陣恍惚,險些著道。他把住窗欞,狠狠搖了搖頭——有些人可以音律惑人心智,若非早有防備,或是意志堅強,常人很難抵抗。傾之識破了這層伎倆,也就不怕那笛音,他仔細分辯,這聲音好似來自蘭汐苑。
心下一驚:蘭汐苑,桂棹軒,不正是窈瑩所在!
不管笛聲是否針對窈瑩,傾之擔心妹妹,決定探探究竟。他穿了便裝,也不走門,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沒有驚動睡熟的行已、去罹。
避開夜間巡邏的侍衛,傾之潛入蘭汐苑,卻見院中侍衛都被點了穴道,癱倒在地。他縱身躍到窗跟前劃破茜紗窗,向內張望。屋內燈燭全熄,一片漆黑,幸他夜間目力極好,才看見地上東倒西歪地躺著幾個侍女——想必是笛音所致。
傾之用匕首撥開門閂,輕提步入內。
床上的少女被人剝去了全身的衣裳,嬌嬌玉體纖絲不掛,清芬瑩潔如同睡在蓮花瓣中的白色露珠兒。精心修剪的指甲劃過少女□的肌膚,拂過她才始發育的□,輕按她緊緻彈性的小腹,貪婪無度——傾之尋到窈瑩的臥房,見到的,便是這一幕。他登時怒不可遏,舉劍便刺。
那人驚得低呼一聲,卻是反應極快,向後躲閃的過程中抽出腰間佩劍,警戒而立——好事被擾,瞬間的驚慌過後他心頭火起,甚不痛快,況且這種事情被人撞見,必是不能留下活口。
傾之定睛一看,不由吃驚:竟然是他,枉他長了一副好面孔,卻是人面獸心,豬狗不如!
“你是誰?”那人低問。
“少廢話!”傾之出劍。
眼見妹妹遭人羞辱,傾之怒火中燒,恨不能將那人立斬劍下,主人的戾氣傳到劍上,利刃微鳴,招式狠絕,不留餘地。
對方卻也絕非泛泛之輩,他劍法刁鑽如蛇,既黏且膩,又極陰柔,十幾回合下來竟不分勝負。然而相持並非長久之計,那人隱隱覺得久戰之下未必能從來人身上討到便宜。但勝負從來不單憑武藝,他雖令人不齒,人卻極是聰明。
兩人欺身對劍,伴著金屬砰然相擊,一個低而冷蔑的聲音篤定道:“你是刺客,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