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娘可多著呢。”
夥計見幾位客人不信,喜滋滋炫耀道:“跟您說吧,這侯府的二小姐可是渤瀛城裡的寶。聽說二小姐自小一頭長髮,能拖到腳踝,”夥計邊說邊比劃,“是不是真的,我是沒見過,不過那幾年說起誰家的姑娘漂亮,那先得看誰的頭髮長。後來小姐著男裝出行,這不又引得城中女子爭相效仿。”
顏鵲微微一笑:她們鳳都的女兒自然從小豔驚天下,何況是在這小小的渤瀛。
“豆蔻妙齡,明眸善睞”,傾之暗自搖頭,想把那個驚鴻一瞥的身影忘掉,卻是徒勞,不由暗惱。
“聽說侯府的馬匹近日被盜,可有此事?”行已問道。
“是有這麼回事,三四天前貼了告示,那可是匹好馬,”夥計想了想又道,“不過告示上說是走失,可不是被盜。”
“這附近有什麼好山水?”傾之忽來了興致。
夥計笑道:“您沒聽那說書的段子裡都說咱們渤瀛‘縱有六千六,橫有九千九,層巒疊嶂七百二,煙雨樓臺四百八’”
傾之見夥計又要侃侃而談,便直截問他:“大些的林子有嗎?”
“有,城南就是一片茂林,”夥計說完好心提醒,“那林子又深又大,而且是渤瀛侯府的私產,雖說沒有人守衛,但我們當地人很少去,去了也不往深處走,從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開始,這就是規矩”
這時忽聽樓下有人喊話,“小七,你又躲哪裡偷懶?”
招呼顏鵲等人的正是小七,他忙扯嗓子回道:“英哥姐,我跟客人說話呢。”
行已一笑,“既然店裡生意忙,我們不耽誤小哥了。”說著掏出些散碎銀錢塞到夥計腰裡。
小七忙推說:“不敢不敢,若被英哥姐知道,我這飯碗可就不用要了。”說完泥鰍似的溜了。
顏鵲笑了笑,聽聲音那“英哥姐”嗓音清圓,十分悅耳,不像是潑辣兇悍之人,卻讓夥計如此“畏懼”,倒像是位女中丈夫——顏鵲不知道,這英哥還是青羽流落渤瀛時的舊識。
如今青羽早已香消玉殞,昔日紅顏今日黃土,而英哥嫁人生子,雖少不得柴米油鹽,少不了夫妻拌嘴,卻夫唱婦隨,風雨共渡,開了渤瀛城中數一數二的大客棧,兩年前又添了個兒子,夫妻恩愛,日子紅火——英哥所得到的,正是青羽終其一生求而不得的幸福。
行已見傾之端著碗只吃米飯,夾了菜給他,問道:“想什麼呢?”
傾之抬頭一笑,“我在想‘盜馬賊’怎麼把馬偷出侯府,又‘藏匿’於何處。”
“憑空能想出什麼線索。”去罹頭也不抬,不以為然。
“也不是全沒有線索,”傾之放下碗筷,說道,“把一匹馬帶出侯府遠比把一個人帶出去難。人尚能翻牆,若是馬就必須光明正大的由門而出。”
行已略思,道:“興許是渤瀛城太安定,連侯府的護衛也懈怠了呢。”
傾之搖頭,“不像。”又道,“大哥見今日尋城計程車卒應變有素,謹慎有禮。一地之長久安治,教化有方固然功不可沒,可震懾宵小的實力也必不可少,由此推之,大哥覺得侯府的護衛可能是飽食終日,無所事事之流嗎?”
去罹抬了下眼皮,“或有大意。”
“即便當時大意,事發之後不可能全無印象。”
去罹挑眉,“依你之意”
“我的意思是不要因為今天有人說我們是盜馬賊,就先入為主的認定馬一定是被偷了,夥計不也說告示上並未說‘被盜’,只是‘走失’嗎?”
去罹哂笑,“恐怕是渤瀛侯怕壞了治下‘路不拾遺’的名聲,故而遮醜。”
行已也道:“我雖不好評論渤瀛侯為人,可馬在侯府,如何走失?”
傾之微笑,“有一個地方——”
“牧馬場!”行已恍然大悟。
傾之點點頭,“錦都王宮的牧馬場在宮外,周圍只用柵欄圍起,因為柵欄失修,丟失馬匹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
去罹撇撇嘴,冷道:“這兒又不是錦都。”
傾之倒不介意,衝兩位哥哥使眼色,“去看看總無妨的。”
行已向來以傾之為大,只要公子高興,他如何都好;而去罹——看傾之那擠眉弄眼的神情就知道他多半是動了遊獵的心思,打著尋馬的幌子蒙顏鵲呢——悶了數月,去罹也早手癢了。
顏鵲見三個孩子說得熱鬧,也不顧得吃飯,敲敲桌子,“飯菜要涼了,侯府丟了馬,與我們何干?”
“師父要拜見渤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