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忙了大半夜。傾之一直昏迷不醒,去罹有傷在身也不肯離去。顏鵲表面鎮靜,卻早已心疼得流血。行已則只能怔忡機械地按師父的指示做事,不能思考。
接連高燒,傾之醒來的時候已是三天之後。
去罹見傾之醒了,什麼也沒說,轉身出了房間;這三日大家念著傾之的傷勢,什麼國仇父仇都拋在了一邊,如今傾之甦醒,已無大礙,可去罹的心結卻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行已嘆了口氣,跟過去安慰去罹。
“聽去罹說你們遇到了野獸。”顏鵲道。
“嗯。”傾之點頭。
“去罹說是他不曾見過的野獸。”
“倒像是傳說中的‘卷荼’。”傾之知道師父的疑惑。
“你也那麼覺得?”傾之夜間目力超乎常人,他的判斷更加可靠。
“嗯。”也沒什麼好遮掩。
顏鵲皺眉:沒想到還真有那麼種野獸,那麼“卷荼現,天下亂”
見顏鵲出神,傾之低聲喚道:“師父”
“噢,”顏鵲回過神來,拍拍傾之,“還好並未傷筋動骨,只怕是要留下傷疤了。”說不心疼那是假的,雖是徒弟,卻早已視若己出。
傾之倒不介意,反而笑道:“師父,男人還怕多幾道疤嗎?”
“也是,”顏鵲也笑,又道,“去罹說他不走了,該是因為你救了他吧。”
傾之並不十分意外,只道:“那還是因禍得福了呢。”
顏鵲半是責備半是嘆息,“去罹看似固執任性,其實也很是心軟,你那日若說幾句軟話,說不定他就不會走了,你們兩個也不會遇險。”
說什麼,說憐他同病相憐?說與他兄弟情深?
“為什麼不告訴他你確實將他視為兄長?”而硬是預設了一心想要利用他?
傾之撅嘴,頭歪向床內,“他既不信我,我何苦自作多情?”多半仍在賭氣。
顏鵲無奈,搖搖頭,“你這孩子”怎生的這麼個彆扭脾氣?
傾之的傷勢雖初時看來嚴重異常,唬得人膽戰心驚,卻並未傷及筋骨,不到十日他便偷偷下床,半月之後已經四處亂跑了。顏鵲心裡發恨:怎麼就不再傷得重些,要那臭小子三個月下不得床才好!
對師父的憤怒,傾之視而不見,聽若未聞。這天他背上弓箭獨自上山,射了幾隻野兔山雞,扛著獵物尋到了白色猛獸——卷荼的巢穴。
卷荼警覺洞外有異,鑽了出來,見是傾之,它呲著銀牙,發出低低的嘶吼,不敢近前,也防備著傾之靠近。
見牛犢大小的卷荼此刻已是皮包苦頭,毛色暗淡無光,只有兩眼還保持著警惕的凌厲,傾之嘆了口氣:想他那日重傷了卷荼,恐怕它已多日抓不到康健獵物,只能逮幾隻老弱病殘充飢了吧。
傾之拎起一隻山雞晃了晃,丟到卷荼面前。餓極了的卷荼放下對傾之的全部戒備,撲向山雞,連毛帶血三兩口吃得骨頭都不剩。
傾之將所有獵物一一丟了過去,坐在一邊看著,直到卷荼吃飽。
卷荼舔乾淨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