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戰馬。樂昶告知傾之今朝平安,已到了子車行已那裡,傾之大慰,請樂昶也去助行已一臂之力,樂昶欣然願往。
韓夜身份特殊,不方便露面,但他倒頗爽快,“你不用管我,在哪裡救人不是救人?但凡見到還有口氣的我傾力救助便是。”
花傾之點頭,又道:“屍體也要妥善處置,一則方便家人認領,二則防止瘟疫發生。”對花傾之的細心韓夜心服,嘴上卻硬,“囉嗦。”說著翻身上馬,長喝一聲,揚鞭而去。樂昶立在原處,蹙眉深思,傾之問他,“樂兄還有何事?”
樂昶猛地抬起頭,一句“傾之,我是璟安”幾乎衝口而出。
命隕桃林,雪中重生。花璟安不知道是誰救了他,醒來時他便已經是玄都老獵戶夫婦的兒子了,但以醫者留下的治療他“先天痼疾”的不死藥藥方和一些稀有藥材推測,最有可能救他的是沈家父子、兩代名醫——全錦都,算上他,知道不死藥藥方的不超過五個人。而他卻眼睜睜看著沈渡老人觸柱而亡,看著沈中庭至於瘋癲,只是深深不能自抑的惋惜——那時他還沒有記起自己是誰。
花璟安睡了十年,終於粘起了記憶的殘片,那時他已經是商晟的禁軍副統領。報仇嗎?為了自己少一個仇人而成為天下人的仇人?他時常想起父親,希望父親能在夢中指點迷津,也時常想起燁濫遺孤,在四百年後揣測當時少年的矛盾掙扎,以及最終的取與舍、棄與得。抉擇的時間並不很長,商晟給了他一把刀,讓他殺了自己的親弟弟——璟安終於暗下決定,選擇離開。
二十年,深居遁世,不想過去,也不想將來,過著春夏秋冬、花謝花開的日子。若冬天能有人拜訪他的梅花,夏天能有人討要他的新酒,便已是平靜中最美的波瀾。他以為時常見到傾之,看著他的悲傷,看著他的快樂,就足夠了,沒有必要相認。否則,或許他會問他為什麼不為父復仇,為什麼不早些相認,而這些璟安回答不了,時間越久,越回答不了。他這做哥哥的,非但沒能保護弟弟,還將責任、矛盾和掙扎都推給了他,懷著對傾之的愧疚,璟安也不敢相認。
然而親眼目睹了那些失去至親、悲痛欲絕的人後,忽然就想告訴他“傾之,大哥還活著”。但實在不是時候:大震之後,救人賑災、撥錢撥糧、架橋修路、恤生者、扶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