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3 / 4)

小說:花氏孤兒 作者:瞎說唄

他留個全屍。”

“你自作主張!”

“陛下因何事發怒?”季嫵身著繡百花的品紅長裙,高髻金釵,並不刻意用厚粉掩飾的皺紋蘊含著歲月的深度,反而透出別樣的威嚴與雍容,氣質高華,無人能及。她似乎是一個經得起老,也不怕老的女人。

商晟見是妻子,怒火頓時壓下了一半。季嫵俯身拾起奏摺,只略掃了幾眼便對商晟道:“陛下,韓夜死都死了還計較什麼,難道為了一個罪人追究傾之不成?至於諫官的話自然也對,但重罰輕罰全在陛下,我看罰俸就好了。”——諫官再耿直,也不可能真就逼著帝君將“準”太子如何了,若有人居心叵測,藉機興風作浪,商晟更是第一個不能允許。

商晟並未消氣,不想如此輕易饒了花傾之,但又想接了季嫵這個臺階,索性甩袖不理。季嫵合上奏章,問傾之道:“聽說你從錦都回來後竟在府中中毒?”

“什麼?有這種事?何人所為?”商晟瞬間將花傾之私自處決韓夜的事拋在腦後。站在他身旁的季嫵莞爾一笑。

花傾之想:此事他未令家人聲張,季嫵如何知道?但想到剛剛今朝在屏風後焦急的露了下臉,便了然了。“回陛下、娘娘,只是食物相剋,吃壞了胃口而已,已經好了。”輕描淡寫——那本就是他的家事,無需讓外人知道。

“你也是的,這麼大人了還不懂得照顧自己。府中的人也該罰,不能放縱。”季嫵一邊嘆氣一邊責備,又轉對商晟道:“陛下罵也罵夠了,讓傾之回去吧。”

商晟斜了一眼花傾之,不想這麼輕易放過他,冷聲道:“陪朕喝酒去。”

季嫵心知商晟已經消氣,為他拂了拂衣領,勸道:“陛下可莫貪杯。”

商晟低頭看著季嫵,彎起嘴角,可心裡卻不是滋味:她從什麼時候開始只有對他有所求時才如此體貼溫柔?

八風臺,駐月殿。初夏的微風吹得千萬架風車“吱喲吱喲”。在這裡,一次醉酒後,商晟曾親口說過這些風車的來歷,那都是為了他捧在掌心裡、放在心尖上寵愛了十五年的妹妹,可最後他卻將她遠嫁異鄉。他親口承認是他逼死了雪謠,他說得痛哭流涕——花傾之並不覺得商晟的眼淚虛偽,也許他是真的傷心。

在這裡,又一次醉酒後,商晟曾親口說他少有壯志,卻未必有野心,但有一日父親告訴了他折天峰北的秘密,他知道了那不是他一個人想不想做,而是玄都幾世都在做的,身為商氏後人他別無選擇。他打了個很“生動”的比喻——你的仇不是你花傾之一個人的仇,而是錦都的仇,你能放棄嗎?不能。花傾之當時心下一凜,未知商晟這話是否暗示了什麼,但事後證明醉言醉語醒來即忘。

酒真是個好東西,醉也真是件好事,尤其對於醒著的時候太過精明的人——當然,真正精明的人,如花傾之,是不會相信對方真的已經醉了的。

商晟酒量好,酒品卻差,醉了就喜歡胡言亂語。

“有人說你權傾朝野”

“陛下莫信讒言。”

“其實,這麼多年,我有很多機會殺你,你也有很多機會殺我”

“陛下,您醉了。”

“我醉了,你正有機會。”

“陛下有機會殺我而沒有殺,我會記恩。”

“知恩圖報,這很好。前十年我可以輕易取你性命,可我沒有,那現在你也應該報朕十年的恩。不過我可提醒你,像朕這種年紀可是活一天,少一天了。”

“陛下,我扶你去休息。”

“不用,傾之,”醉得搖搖晃晃的帝君身體前傾,露出一臉讓人很想弒君的調侃,“你為什麼不蓄鬚呢?外間傳言玉廷王好男風,是不是真的?”

這傳言確是有的,而且是從王府傳出來的。

玉廷王的地位在朝中日漸穩固後,總有些人想把女兒嫁進王府——玉廷王地位尊崇,喪妻後只有薄姬偏居側室,並未續絃,況又文武雙全、天姿俊朗,自然是未婚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是家中有女待字的父母心中的乘龍快婿。說親的人也都是在京中有些體面的人家,回絕起來甚是麻煩,負責此事的去罹不勝其煩,忍不住對大哥、三弟抱怨。行已一笑置之。傾之卻掀了眼皮瞧他一眼,道:“這有何難?你且放出話去,就說玉廷王好男風,對女人沒有興趣。”

一向老成持重的行已驚訝得險些咬到舌頭,可他看了看始作俑者,那人竟面無表情,絲毫不覺不妥。去罹堅決不同意——花傾之好男風沒關係,可跟傾之關係最近的人就是行已和他,那他們豈不首當其衝的會被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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