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2 / 4)

小說:花氏孤兒 作者:瞎說唄

他雖不知內情,卻說‘北方蒼茫,最能歷練男子的胸襟’,便帶了我和師兄北上玄都,沒想到這一去便在丈雪城住了五年”

傾之不知道關於商晟在錦都的作為季嫵知道多少,若他親眼見了黑甲軍的殺戮,任誰也不會相信他對商晟無仇,於是索性假說自己早已離開錦都;但拜趙卻為師,與左鶩有交等細節並不隱瞞——這些事季嫵必遣人詳查,若得證實多少能打消她的猜疑和顧慮。

季嫵聽得仔細,並未發現破綻,只將那些尚待查實的暗中記下。聽傾之略述完十年經歷,季嫵滿心感慨,問道:“為什麼不早來鈺京,與陛下相認?”

傾之低下頭,沉默片刻,抬起頭道:“娘娘,憑我空口白話,誰會相信?況且”頓了頓,他道,“常熙已死,我無仇可報,但既苟全性命,便不願庸庸碌碌、得過且過。我跟隨師父學習武藝,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揚名於世,為君王盡忠,為蒼生立命,不負父母生養之恩。”

季嫵聽傾之有這樣的大志氣,頷首讚許,又問,“在雲螯時,看你劍法已是學有所成,為何還不相認?”

傾之挺起腰板,斂瞼恭敬道:“尺寸之功未立,不願世人非議陛下任人唯親。”

季嫵與煒交換下眼色,同時笑了起來,煒“唉”一聲道:“娘娘,真不知該說他清高,還是迂直。”季嫵莞爾,反問傾之,“親若賢,有何不可用?”

傾之揚眸看了季嫵一眼,垂下頭去,“娘娘說的是,傾之受教。”

季嫵忽的沉默,凝視傾之,良久,似總結卻又十分含糊的說道:“你像陛下。”

傾之微訝,不十分明瞭季嫵這話的含義。

隨後,季嫵又詢問傾之在各地的見聞,傾之對答如流,季嫵十分滿意,也講了許多雪謠出嫁前的事,直到乏了,遣人引傾之在宮中走動,一來指點景色,二來方便監視。見傾之走了,煒在季嫵耳邊低聲問:“娘娘看得怎樣?”

季嫵搖頭:她也不知道,但不會僅憑這一次交談就信了他,浮光殿上,想必商晟會有安排,她還要等等看。長吁了口氣,身體軟了下來,煒趕緊取了隱囊墊在憑几上,扶季嫵斜倚。看著傾之遠去的身影,季嫵忽覺心累:你若為復仇而來,陛下不會留你,我也不會容你,你若當真不知實情,豈不是為殺父之人效命?所謂壯志,所謂抱負,都成了笑話,天下尚有不孝不幸大過於此嗎?

一聲長嘆:孩子,你何苦要來?

護駕

【章四】護駕

黃昏,天光黯淡。

行已、去罹、初塵和小花兒守著一桌已經冷了的飯菜,默坐無言——傾之一去便無訊息,雖說面君之事如何安排由不得他,回來晚些也未嘗就是有了變數,可事關安危,總是令人心焦;顏鵲去左府打探情況,也是至今未歸。

“趙師父怎麼還不回來?”小花兒肚餓,不敢提傾之,便說顏鵲。

去罹冷道:“就知道他不是個行事靠得住的人,還不如我去。”就要起身。

行已一把按住他,斥道:“什麼時候,還說這種話!你別去,誰都不能去,就在這裡老實等著!”去罹見大哥發怒,“哼”一聲別過頭去,滿不服氣。小花兒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引得行已、去罹不悅,惴惴地看著初塵,乞她調解。

“哐!”門板被風吹開,小花兒驚得一個戰慄。

初塵起身,站在門口,潮腥的泥土氣被風從地皮上捲起,拂過她紅粉白三層衣襬,“呼啦啦”綢紗翻打

天,哀紅色。

浮光殿。

呼嘯欲來的風雨被緊閉的門窗關在殿外,蟠龍一般繞殿而飛,龍鬚上指,目眥盡裂。殿內卻是另一番景象——笙簫歌舞,□融融,紅綾裙、綠紗袖,身姿輕盈,扇舞流光。那光薄薄的一層浮在半空,輕落下來,揣測的、猜疑的、敏感的、忐忑的、得意的臉全都蒙上了一樣的淡金色,推杯換盞,真笑假笑。

商晟高高在上,傾之敬陪末座——最好的兩個位置——將殿上眾人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那些應付同僚虛禮的赴宴群臣也莫不小心謹慎的揣摩君心——累官至此的人,誰沒有個察顏觀色的本事?可商晟卻只是細咂著葡萄美酒,饒有興致的與蒙百無討論起釀造之術,聽說蒙家有祖傳秘方,便“死皮賴臉”地要人家“敬獻”出來,蒙左相倒也有張插科打諢、“無君無臣”的涎皮臉,當下便聲情並茂的叫苦道“陛下巧取豪奪、與民爭利”,引得君臣一片大笑。

笑聲中,左都心情複雜:人是他舉薦的,出了差錯他難辭其咎——聖意著他赴宴,卻絲毫不提花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