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叫,她是真的疼啊——腰疼!
要跌向地面,撞在球杖頭上,壓破那個即使她騎馬擊鞠也不會弄破的血囊要用多大力度可想而知。結果她用力過猛,扭了腰。植蘭給她推拿復位,用熱手巾將她腰背部洗淨、焐了一會兒、擦乾,“啪”、“啪”糊上了兩塊膏藥。
蓋上衣服、薄被,“好了。”植蘭冷道。
初塵眼淚汪汪地看著傾之,傾之的臉色也不好看——因為,她咬著他的手。
植蘭冷眼覷著這兩個胡鬧起來好像孩子過家家的小夫妻,已經見怪不怪,懶得搭理,轉身出去熬藥。心下哂道:也幸好沒真懷孕,這個樣子也能為人父母?
初塵鬆了口,其實她咬得不重,也捨不得咬重。傾之坐在床邊,擦了擦手,越看越覺得那兩排粉色小牙印兒招人喜歡,捨不得讓它們消退了去。可他下一刻便板起臉來,看向初塵。後者不由縮了縮脖子:他要找她算賬了。
她的時間算得很準:首先掐準了薄清揚這一路的時間,其次掐準了遣人去通風報信一去一回的時間,以確保在她出了“意外”後傾之能及時趕回來收拾局面。
她的安排也稱得上完美:先用粟滿做先鋒給對方一個不鹹不淡的下馬威,再在綰芳苑送一個不太好接的見面禮。將小花兒盛裝打扮,讓他們誤以為她是正主,言語糾纏一番,洩其一鼓之氣。再自曝身份,令對方驚愕萬分,使其再鼓而衰。最後自編自演一出“意外”,措手不及之下令對方三鼓氣竭。從薄清揚一行踏進綰芳苑之後便一直被她牽著鼻子走,焉有不被動之理!
可傾之覺得,這樣的遊戲若讓初塵玩上癮來,他以後就休得安生了。他還想多活兩年,不願意被她嚇得“英年早逝”。
初塵趴久了渾身不舒服,帶著討好的笑容道:“你幫我翻翻身吧。”
傾之不理會初塵的撒嬌,質問道:“這麼重要的事,為何不先與我商議?”
初塵斜眼睨他,不服氣的“哼”了一聲:他做的那些事情何時跟她商議過?憑什麼她就必須知會他?“我雖然沒跟你商議,可是我跟大嫂商議了呀。唉,大嫂真是厲害,有好些稀奇古怪的藥。”明亮的眼睛看著他,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摔了一跤就能頓時面無血色,滿頭大汗,騙過幾十雙眼睛嗎?”
傾之知道她誠心打岔,還要拉植蘭下水,便不接話。初塵自顧笑道:“是大嫂給的藥粉,藏在小花兒袖子裡,她假裝給我擦汗時塗在我臉上的。”
初塵一副“高明吧”的得意表情自說自樂,傾之卻面沉似水、半晌不語。初塵想還是來軟的吧,於是囁喏道:“傾之,你若不高興,我下次再不這麼幹了”
傾之看她一眼:現在知道伏低做小了,晚了!起身走人。
初塵皺了下眉,扶著腰喊,“喂,走之前先幫我翻翻身嘛!花傾之——”
傾之人沒叫回來,卻等來了提著藥罐的植蘭。氤氳的霧氣裡瀰漫著濃稠的藥汁味。初塵苦了臉:那藥不是熬給外人看的嗎?還真要喝呀?她又沒病。
正好傾之抱著個碩大的金色圓球回來,看見植蘭端藥給初塵喝,便問,“大嫂,初塵只是外傷,這藥”初塵捧著藥碗同樣疑問。
植蘭淡淡道:“月事不調還是要治的,女人的事不能大意。”
初塵臉一紅,想起自己假孕的事有些尷尬、有些懊惱,埋頭老老實實將藥喝了,苦得她直咂舌頭。
傾之自然也是知道的,他雖忙碌,卻不至於把這樁事忘了。一次回家問初塵,她起先吱吱嗚嗚,後來才說請大嫂看過,說是假孕,並非喜脈。
植蘭收了碗,已經要走,卻忽轉過身道:“之所以會假孕,多半是因為自己太想懷上。這事怪我,總是明示暗示,逼你太緊。其實你現在年齡還小,懷孕生子對孩子、517Ζ對自己都未必是好事,還是再等一兩年吧。”說完轉身離開。
傾之與初塵對視:大嫂很少一次說這麼多話,而如此善解人意的話簡直是他們沒聽錯吧?看著對方,兩人忽都大笑起來。初塵笑得腰疼。
傾之拉了個坐墩到床邊,把懷裡的金色圓球放在初塵面前,轉身取了盤子和碗。初塵好奇,用手一摸,那上面疙疙瘩瘩,還怪扎人。“這是什麼?”她問。
“苞蘿,鳳都進獻的貢品。”
“噢。”初塵應聲,心知定是商晟“賞賜”,隨薄清揚的車架運來的。
傾之翻手現出一隻短刀,切開外皮,刀刃在白色絲韌間遊刃有餘的旋走,不多時取出一塊塊金黃果肉放在盛了淡鹽水的碗裡,浸泡之後,取出來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