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1 / 4)

小說:花氏孤兒 作者:瞎說唄

師徒決裂

【章十八】師徒決裂

“砰砰砰,砰砰砰。”大力的砸門聲。

正在耳鬢廝磨、淺傾低訴間的傾之和初塵不由看著對方,同時說了句,“誰啊?”大半夜的擾人鴛夢,也太沒有自覺。不用多費心思猜測,就聽門外一聲壓抑怒氣的低喝,“花傾之,你給我滾出來!”——是顏鵲,為子歸山興師問罪而來。

傾之用手撫了撫初塵的眉骨,“你先睡。”翻身下床。

“趙師父生氣了。”初塵一把拉住傾之——她太知道舅舅的脾氣。

傾之拂開她的手,邊穿衣邊道:“放心,師父能將我怎麼樣?我聽他罵,任他打,讓他順順氣便是了。總不會出人命的。”說完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傾之隻字不提,可這次的事情有多嚴重初塵卻心知肚明:她的舅舅是那種愛憎分明,眼不揉沙的人。率性瀟灑又固執單純,雖然謀劃復仇多年,但劍上沾的無一例外都是敵人的血。而子歸山三千義士之死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原諒。

初塵見傾之利落地穿好了衣服,熟練地挽好了髮髻,就要出門,慌忙起身道:“你跟他解釋清楚”本在兩人纏綿間被拉扯,現在鬆鬆垮垮地掛在肩頭的白色紗衣滑落。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一種預感——傾之不會解釋,他不會解釋整個計劃中犧牲的只有杜家父子,也不會解釋子歸山其餘人等安然無恙。可是話到一半卻無言了:解釋什麼呢?在舅舅看來,不該殺的人殺兩個和殺三千沒有差別。這點傾之十分了解。或許他真的不會解釋,但初塵發現自己沒有勸他解釋的理由。

解釋嗎?傾之暗自搖頭,踟躕了一下卻仍是道“好”。他上前拾起落在地上的紗衣披在初塵肩上,“春夜寒氣重,彆著涼,早些睡。”垂眸,吻了她的耳根。

看傾之掩門而去,初塵捂著猶自發燒的耳朵,全無睡意,決定坐等。

顏鵲帶傾之去的是錦都王宮中連傾之也只曾耳聞不曾到過的密室——從前安放百花殺的地方。密室裡壁燈悄燃,燈油以深海鯨油熬成,據說能燃百年。

大理石地板上遺留著百花殺嵌入的痕跡,那“鏘”的一聲鳴響彷彿被鎖在了這天日不見,卻也因此未遭洗劫破壞的密室裡,囚龍一般旋繞至今。

顏鵲抬手虛扶上空置的劍架,猶還能感受到古劍神兵浩蕩澎湃的正氣。斜了一眼花傾之,顏鵲問,“知道這是哪裡嗎?”

傾之進門之時就將密室環顧了一番,“瞳室。從前安放百花殺的地方。”他雖未來過,但錦都王宮恐也只有這一處他從未來過。加上那劍架,不難猜測。

顏鵲像是自嘲的一笑:不錯,他的小徒弟從來精明過人,這點小小推測還難得住他?

“在這裡,你的父親將百花殺交給我。那是一柄通體純黑的古劍,不像破曉在舞動時能泛出銀色光芒,那種黑至為純粹,包容而不是吞噬一切,制止而不是發起殺戮,博愛而不是芻狗蒼生”顏鵲像是說給傾之,又像是自顧自說。

傾之垂目聽著,也只是“聽著”而已:對於“仁”他沒有特殊的信仰和抱持,甚至有些些的不屑——他親眼見過金戈鐵馬踐踏後的錦官,腥風血雨洗染紅的花叢,他知道刀光劍影短兵相接中一切的“仁義道德”脆弱得不堪一擊。直到顏鵲回憶道“那黑色很像你父親的眼睛”時他才抬起頭,露出些許的動容。

“可這仁,”顏鵲轉身怒對傾之,“已被子歸山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

傾之心下了然,反應平淡,“師父是想問弟子子歸山的事?”

“是,三千性命,你有何說法?”

垂目,沉默,掀眸,“沒有。”傾之道。

真的沒有任何解釋?原以為他會給他個說法,給他一個原諒他的機會,也給他一個留下的理由,因為白姜說——

“你看到了,花傾之不是商雪謠,商雪謠是貓,花傾之是獸。他殺死三千同鄉為的只是向商晟那個卑鄙小人邀功請賞。不要再一廂情願地相信他會復仇,呵,笑話!你有沒有想過,商晟無子,花傾之可是他最近的血親。他為什麼要造反?哄高興了商晟天下一樣會是他的,沒有必要和我們一樣冒險”

“顏鵲,你太天真,從他甘為商晟擋劍的那一刻起,如果是我,我就知道花傾之已經變了,甚至我懷疑他之前的所作所為也不過是打著‘復仇’的幌子行攀附商晟之實。只有你,才會這樣不加防範,聽之任之。子歸山三千人死在花傾之手上,不用逃避,至少有你一半的責任!”

“好了,該走了,是你該離開的時候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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