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淳嬪如今這麼說,反倒成了是臣妾故意嫁禍她一般,這樣的委屈,臣妾無從扛起。”
皇上頷首,道:“也的確如此。如玥你說的不錯,朕不能憑白的叫永壽宮揹負上這一份委屈。只是,事關重大,非要有鐵定的證據才可落罪。東西雖然是從淳嬪宮裡搜出來的,可就想淳嬪所說是陷害也未嘗不可。總得令後宮眾人信服!”
“皇上說的極是。”如玥附和道:“臣妾也是這麼個心思。既然卓洛姑娘當真不知情,也實在無謂為難於她。是臣妾估量失誤,還請淳嬪娘娘不要見怪。”
皇后憤慨不已,少不了輕踐上幾句:“如嬪,你當自己是在唱戲麼?什麼話都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皇上與本宮來來回回的被你戲弄的這樣辛苦,你可之罪。”
眼看著淳嬪的痛腳捉不住了,這皇后又衝著自己來了,當真是令人有些無奈。如玥心裡暗歎這個淳嬪果然不是好對付的,也索性嫁禍之初,她便早早想好了其餘的對策。
面上帶著一縷慚愧的笑意,如玥緊忙向皇后致歉,隨即道:“皇后娘娘請暫且息怒,再聽臣妾一言。卓洛方才只是說,這蠟丸她從未見過。”
“那又如何?”皇后並未體會如玥這句話深裡的意思是什麼。
倒是淳嬪的反應極為敏銳,神色僵滯:“如嬪娘娘該不會是想說,這毒是臣妾親手擱在皇后娘娘茶盞之,並未經由旁人之手吧?”
“嗯,我聽著也是這麼個意思。那麼淳嬪,究竟是不是呢?”吉嬪湊趣兒似的問道。
淳嬪花容失色,不覺苦笑道:“臣妾敢問如嬪一句,製備蠟丸這樣的功夫,臣妾怎麼可能一個人就完成。何況就連那蠟丸裡究竟是什麼毒藥,臣妾都不知曉,又從何能得來呢。即便退一萬步來說,臣妾得到時,已經是完整藏了毒的蠟丸,怎麼能擱在皇后娘娘茶盞呢?
莫不是臣妾會施法術,隨隨便便念個咒語,它就能自行到儲秀宮去吧?你要給我安插罪名,總也得有合理的說辭呀!”
此言一出,常永貴覺著後脊樑的冷汗又鑽出了好些,不由得縮了縮身子。一面是如貴人看似在握的勝券,而另一面是淳嬪釜底抽薪似的反抗,這一場後宮紛爭,當真是精彩紛呈。
縱然是他這樣看慣了是非的老兒,一時間也很難說出勝算再誰。皇上他又能斷的清楚麼?只是常永貴在心裡只記得一條,那便是如貴人才是皇上真真正正在意的!
這樣想著,常永貴又將注意力集在瞭如嬪身上,靜下心來,看看這位嬪主還有什麼法寶未亮出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常永貴猜的一點不錯。如玥不緊不慢的起身,沉穩而不失風範的對上淳嬪的目光:“妹妹有所不知,本宮雖然尚在孕,可對後宮諸事並未有半點懈怠。藥碗是如何落入皇后娘娘茶盞之的,也正是投毒的關鍵所在。
可再拿出這證據之前,本宮希望妹妹能自行坦白。”如玥深吸了一口氣,慈悲為懷:“做姐姐的,也不希望妹妹太過難堪。畢竟皇后娘娘沒有毒,而龍裔也安然無恙,若是妹妹肯就此認罪,我必向皇上求情,寬恕妹妹。”
淳嬪恨意叢生,緊咬的唇瓣沁出血來:“如嬪娘娘的好意,我心領。可惜,我從未做過此等惡事,縱然是死也絕不改口。若是娘娘真有證據,只管呈獻於皇上面前,無謂再勸說其他。”
“是呀,如嬪,有證據就拿出來。淳嬪到底是真金不怕火煉,還是死鴨子嘴硬,自然就見分曉了。”吉嬪幾度說出這樣扇風點火似的話,令如玥不得不憂心。
只怕她是知曉了皇帝心的倚重,必然想著要和自己分出高下了。如玥不免有些寒心,說到底後宮是敵是友,終究是權利的驅使。只是這會兒還不是她該難受的時候:“既然淳嬪這麼說了,本宮亦沒有其他要說的話了。”
如玥正了臉色,對皇后道:“皇后娘娘,如玥心裡一直有個疑問,還請皇后娘娘如實相告。”
皇后本不預備好好打理如玥,可遇上了皇帝探究似的目光,只得擠出笑顏:“既然都是為求真相,如嬪實在無需與本宮客套,儘管問就是了。”
“皇后娘娘所用的器皿,可是平日裡慣用的那些?”如玥知曉皇后是給了皇上面子,遂沒有兜圈子,徑直來問。
“這本宮倒是沒有注意。”皇后睨了紫敏一眼,常永貴也極為配合的將茶盞的碎片呈於皇后面前。
紫敏上前細看,才道:“皇后娘娘素來講究,不同的茶當以不同材質的茶盞沖泡。奴婢記得,這一套茶盞就是給皇后娘娘平日裡飲用助孕茶的那一套,沒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