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臉僵在了臉上,暈眩感越來越強,手在顫抖,模糊的視線中,傷口的血漬在唐圓的身上,草叢中流淌成一片。
怎麼會?
唐圓隱者他說了那麼多話,加重了他說話激動的情緒,另一方面她用靈力控控制著對方傷口的鮮血,像是在沏茶師控水那樣,十倍的速度流出體外。
加上他原本就虛弱,自己短時間根本沒有察覺,就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唐圓將暈過去的君閱從自己身上扒拉開,事實證明,反派很多時候被逆襲,多半是因為
話太多了。
她剛還沒能坐起來,森林上空一架直升機巡視而過,幾乎貼著樹冠。
按理說是看不見樹蔭下的她和君閱,但是不遠處的降落傘花枝招展的迎風抖動著,還真是漂亮的令人蛋疼。
唐圓連給君閱補一刀的心思都沒有,認命的從地上爬起來,迅速的衝進了嘴角的樹林之中,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第七十九章
有時候生與死就在一線之間;也在一念之間。
唐圓離開了原來的地方;從遠處的看著直升機放下吊索下來,然後有人抱著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君某人;重新登上了飛機,迅速的離開了自己的視野。
之前留下來面對唐圓的只有三架飛機,陣亡了一架,還只剩兩架。
自己所乘坐的飛機還是毀在在他們眼前的;只要君閱只要沒有死;他身上沒有人為致傷的痕跡,作為隊的他們;當務之急肯定是把君閱送到什麼地方去醫治。
而不會想到還會有其他倖存者。
不是不知道補刀的重要性;若是真的補了那刀,君閱因為刀傷死在這塊區域,那些人肯定會第一時間追查自己這個“兇手”的蹤跡,自己這個情況,別說跑的過武師了,就是來幾個醫生,自己也得束手就擒。
唐圓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坐在地上沉默著,半晌後,她有些不穩的站起來,擦了一把額前的汗水,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著南方走去。
鳳園的採茶季,無論是自己感悟的,還是宋途學長言傳身教的,又或是宋毅時不時指點一下的,那短短的十天,給她的野外生存能力帶來了質的飛越。
怎麼辨別方向,怎麼尋找水源,怎麼找落腳的地方,怎麼捕獵食物,怎麼分辨藥材、食物、還有有毒有害的植物,怎麼行走才不會最大的消耗體力
等等一系列的,能夠保證有自保能力的唐圓,平安準確且順利的走出著茫茫的山林。
頭一兩天的情況並不是很好,唐圓因為消耗過多的體力和靈力,整個人踩著步子都像是在飄著。
她很長時間裡思緒都是模糊的,遇到平地的時候才敢什麼都不想的繼續往前走,遇到山坡和湖泊沼澤這一型別地形,她每次經過之前,都會休息很久很久。
生怕一頭栽下去,再也爬不起來了。
沒有了宋毅,她能靠的只有自己,依賴感的產生往往是因為有所依賴,在依賴失去之後,你會發現,你往往比你自己想象中能夠獨自前行。
有時候人只是害怕孤獨,而不是害怕前行。
風吹過山林,有雨稀里嘩啦的落下,整個從裡潮溼成一片,唐圓哆哆嗦嗦的躲到山洞之中,將自己身上的水分蒸發幹,就再也沒有費力去將潮溼的柴火點燃。
她在漆黑一片的山洞之中吃著水果,洞口有著最原始的警示護欄,只要有野獸攻擊,她就可以迅速醒過來投入戰鬥。
雨天很難過,天晴的時候,也不好過。
叢林裡被蒸騰的水汽所氤氳著,一直到中午才有所消退,無數小昆蟲趁著放風的時間在樹林中狂舞奔走,各式各樣的爬蟲兩棲動物都從洞穴出來覓食。
叢林開始險象環生。
唐圓做的最英明的決定,就是將防護隔離服穿著了,即使行動並不容易,即使汗水在衣服裡面匯成一灘,到晚上甚至能倒出來。
漫漫的林海,唐圓自己也沒有底,她多長時間能走出去。
或者,能不能走下去。
晚上休息的時候,是晴天她會點起旺盛的篝火,然後坐在火邊,用刀將一塊小木頭削成一塊兩指寬的小木片,撕開睡衣的一小條衣襬,抽出絲線纏繞編織成一條繩子,將木片穿在繩子之上。
在證明雕刻一個圓字,反面則劃下一條又一條刻痕,每過一天邊劃下一條。
時間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唐圓每天的生活,開始變成四個字——
行走,活著。
宋毅看著焦黑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