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婦人睜開眼,眼珠有些濁黃,身子一邊靠著床,道:“你們又是什麼人?”她說一句話,彷彿極為吃力的模樣。
千秋上前一步,那兩丫鬟很是謹慎,目光注意著千秋,終於一個人開口了,說得是很生澀的中土話:“你們什麼人?”
千秋給馮矣使了一個臉色,便道:“進來吧。”
門外的阮胥飛輕輕推開門,微笑著踏進了房門,目光一掃就明白了情況。他指著病婦人道:“看來我們運氣真的很好。”
景殄面上露出慌亂之色,哭訴道:“不要傷害夫人,求求你們不要傷害夫人。”
千秋冷淡回應道:“這就要看你們怎麼回答我的問題了,馮矣,將人帶過來吧。”
馮矣非常聽話地將那病婦撐了起來,而阮胥飛讓另外兩名丫鬟不能動手,景珍跪在地上,憂心地看著床上的婦人。
“咳咳咳······看來,我是活到頭了。”病婦人目光顫抖著看向一襲白色道袍的千秋,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明明不論年紀上還是情理上,她都不可能見過她,“總覺得,有一點眼熟呢,你是”
“你不需要知道。”千秋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床邊的她說道。
病婦人忽然“啊”了一聲,道:“我想起來了。”婦人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喟嘆道:“總覺得像是報應呢···咳咳,感覺,感覺像是又見到了見到了公主。”
婦人忽然睜大眼睛抓向千秋的臉,她枯瘦的手高高地向上伸直,口中喃喃著:“一定······一定是我眼花,眼花了,公主早就······早就死了。”
千秋皺起眉頭,一手扣住婦人的手,她剛才就摸過這隻手,是一隻已經沒有多少生命氣息的手了。
“夫人,您在胡說一些什麼”景珍有些惶恐起來,見她模樣像是在對著她看不見的人說話似的,如同夢囈。糹
315 求活
千秋看著那病婦,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說一些昏話,看她的●光也有些奇怪。阮胥飛將千秋拉到了一邊,低聲道:“她是呼延族人?”
千秋點了點頭,剛才她一問這些人就有動作,看來是預設了。
阮胥飛肯定道:“既然是呼延族人,聽著婦人的話中,那位公主也只有那位早早離世的沁芳公主了吧。”
千秋再看那女人,心中不禁一動,便問景珍道:“你們夫人是什麼人?”
兩個丫鬟本來是被人制住的,聞言不禁掙扎起來,對著景珍說一些千秋聽不懂的語言。這時候床上的女人忽然厲聲道:“住口!”
阮胥飛眉頭一動,笑道:“若我所料不錯,你應該是那位紅葉夫人吧?”
病婦人並無多少詫異之色,目光直愣愣地看著阮胥飛好一會兒,道:“不錯,不過······你也不是普通人吧。”她說著目光掠向千秋,頓了頓,笑道:“看來是一位冒牌的道士。”
千秋眉眼一挑,側身道:“那又如何?”
紅葉夫人對著景珍招了招手,道:“給我弄一杯茶水來。”
馮矣看了看千秋的眼色,千秋點頭之後,那邊景珍才有動作。紅葉夫人慢慢將一杯茶都喝了,似是氣息稍微順了一些。
“你們要讓我做什麼?”紅葉夫人鎮定許多,抬眸說道。
“明明曾是呼延王最喜愛的姬妾,怎麼著也會落得今天這樣的地步,你們一定很想要這樣問吧?”紅葉夫人自嘲著說道,鄙夷一笑,又看了千秋一眼,忽然目光中剁了些什麼東西。
阮胥飛道:“雖然我確實對那個也有些興趣,不過卻也不是為了這個,你可以放心,我們不是呼延一族來追殺你的人。”
紅葉夫人咳嗽兩聲·抬了抬手,示意讓阮胥飛的人將那兩名壯實的丫鬟帶離這裡。阮胥飛只稍稍一點頭,手下人就將兩丫鬟帶離了這裡。紅葉夫人深深嘆了一口氣,看了景珍一眼·對阮胥飛和千秋道:“景珍丫頭跟著我有十來年了,我這條命其實日子也不多了,你們能放過景珍嗎?”
景珍滿臉淚痕,撲到了紅葉夫人床邊,道:“景珍不會離開夫人的”
千秋上前拉開景珍,道:“無辜不無辜一會兒再說,要看你回答的內容了。我問你·你既然是呼延王的愛妾,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是這一副鬼樣子?”
“確切地說應該是老呼延王了吧,琅世子已經即位,而原本是我夫君的那位老呼延王如今不過是一條廢狗而已。”
阮胥飛聞言笑了笑,似是對紅葉夫人這樣的比喻覺得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