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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扔了棋子,笑著推說道:“不下了,我早該決定不下棋才是對的,每一次下棋都是給自己找悶氣才是。”和樓碧是輸,和曾嫻也是輸,就算贏了盧音稀,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之後要出去嗎?”曾嫻隨口問了一聲,卻是見千秋點頭,不禁又道,“今天真不是一個出門的好時間。”
一旁的馮矣聽了,不禁皺了皺眉,看向曾嫻的眼色有一絲古怪。
千秋只當曾嫻說的是即將要下雨的事情,並不在意,站起身來便告辭了,出了院落,卻是聽馮矣道:“之前我便由這種感受,這位曾嫻姑娘並非一個普通女子啊。”
能被馮矣說不普通的人,那真的不是普通人了,千秋道:“是個心境超脫的女人。”
馮矣露齒而笑,道:“豈止是心境超脫,應該說是一個術士了。”
千秋聽聞“術士”兩字愣了一愣,馮矣是道教一元派的人,她並不想死烈日皇朝本土人,所以對道教並無排斥之意,反而對於巫教看不慣一些。這術士是道教眾人稱呼此類研修天地之道的修士的稱謂。
千秋同曾嫻認識許多年,卻不知道曾嫻會和術士搭上邊。
“怎麼說?”千秋瞭解馮矣的底細,所以不會將之當作一個小孩子的戲言。
馮矣道:“不過東家你不必掛心,我看她在這院內還是有好處的,她應該是觀象識氣之人,普通人通常稱為算命的。”
算命的?千秋只想得出那種拿著布帛在街頭擺攤子的老頭子,卻想象不出曾嫻是這樣一個人,那她剛才的那句話是有什麼特別含義嗎?
她今日裡要見的人乃是碧落齋的一員大客戶而已,從她這裡訂購了大量的香水茶葉,而對方似是想要進一步洽談關於琉璃器材的事情,安如璧不在京中,她才代勞。
馮矣笑著道:“不過不管是什麼人,有我跟著東家你,你便放心好了。”
千秋想起國師烈光從崑崙山返還的事情,不禁想藍於滄也差不多應該回來了才是,那位國師烈光她還不曾見過,是將巫教推向正統宗教地位的人,應該是位了不得的人吧?
而她現在收留的馮家兩兄弟可就是道教一元派的人,是否應該小心謹慎一些呢?
千秋如此想著,從轎子裡出來的時候,天空便飄起了清凌凌的雨絲,小黛替千秋撐著傘,馮矣跟在後頭,千秋抬頭,這地方是對方選的,距離荷花臺不遠的雅軒居,只不過到了九月荷花早已凋謝便是了。
雅軒居高大的建築一半矗立在水中,在細密的秋雨的籠罩之下,像是披了一件輕飄飄的紗衣,半醉小寐著。
到了約定的地點,千秋拂開門簾,忽聽一聲錚然琵琶之音,籠在紫紗帳之後的男子微微抬起細長的眼眸,那雙眼睛在看清楚千秋的那一剎那,漾開一個笑容,道:“果然是等來了一位佳人啊,請坐。”
若是不知道碧落齋底細的生客,對於千秋這樣年輕的女子過來洽談,最一開始基本上都是表現出一副不屑的態度,千秋見慣了那樣的情況,如今卻是見到如此坦然便接受她的人,不禁皺了皺眉。
那男子膚色偏黑,同時下奉昌城貴公子所倡導的美學完全不同,那雙細長的狼眼微微泛著幽芒,千秋怎麼看都覺得他那懷帶著特殊笑意的眼神都是看待著獵物的眼神。
不過做慣了獵物的千秋,也向來喜歡反手讓獵人變成獵物。糹
305良月 306怨恨的資格
男子身著一身黑藍色的連裳,將髮絲悉數都籠在了高高的裡頭,只留下耳畔兩屢髮絲,他將琵琶停了下來,放在一邊,站起身來。。其人年約二十三四,身形高大健美,千秋目測約有一米八以上,無形間便給人以不小壓力。
“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雖然知道對方商行所屬,卻不知道此人名姓。
那人微微一笑,道:“良月。”
千秋入座,良月給千秋斟茶,千秋辭謝道:“良公子不必客氣,今日裡不是一個好天氣,不如我們迅速切入正題吧。”
良月看了看外間的天色,並不認同,道:“小雨不是更有情趣嗎?盧姑娘既然能夠做那些生意,怎麼也不會是一個俗人吧?”
千秋還是第一次聽人稱呼自己叫做“盧姑娘”,不禁一笑,道:“讓良公子失望了。”
良月輕嗅茶香,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樣,道:“我有好些年不曾這樣子享受了,連坐下來喝一杯茶的機會也不多。”
千秋隨口附和道:“貴人事忙,不過切莫因為錢財而忘記了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