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汐瑤身後,拼命用眼神示意白茹不要衝動
連旁邊正在烤著野味的白芙等人都捏了把汗,偏生這亡國的小公主是她們之中武功最好的,真擔心她傷了小姐!
豈料靜默片刻,白茹冷哼了一聲,開口道,“我要如何報仇關你什麼事?嫁與七爺麼?女皇確實向我提過,但對不起,我暫時還沒想好。”
她話語聲與唱歌一樣好聽,纖細動人,帶著骨子說不出的倔強和顯而易見的示威。
她說的亦是事實,當初蒙族女皇肯暗中搭救她,為的不正是將來利用她號令她的族人,助祁雲澈一臂之力?
實則在汐瑤聽到她身世的時候就毫無緣由的想到這處,這會兒得她肯定,吃味是沒有,直覺自己到底與前世不同了。
人都早已狡猾許多。
“怎麼你覺得報仇只有嫁給祁雲澈一條路可走麼?”汐瑤貌似言笑晏晏,話裡字句都不客氣。
白茹蹙了眉頭,面露不悅,“你想如何?”
方才她以為說自己還沒想好要不要嫁給祁雲澈的話,便能讓慕汐瑤知難而退,不想她卻咄咄逼人。
汐瑤和顏悅色道,“既你心中有恨,想要報仇,不論會不會嫁給祁雲澈,你都該知道我是他的什麼人。且是你已喝了我遞與你的酒,為何就不願意說話呢?我不過是想問你叫什麼名字而已,白茹並非你真名吧?”
她是什麼人?
汐瑤相信自己還沒有入此山莊,她們早已對她知曉透徹。
之前聞她哀歌悽悽,國破家亡,還失去了深愛之人,那份情哪裡是誰輕易能動搖的?
也許,汐瑤只是被她唱的曲子打動,抑或者在她身上看到一個與自己有些相似的倔強身影。
反正今夜尚早,容她在晚膳前先順手掐了某人的桃花!
倘若白茹一心要與她作對,就算日後真的有那打算嫁給祁雲澈,依附他為父王母后報仇,只慕汐瑤這一關,白茹就不好過。
孰輕孰重,她自己會權衡。
僵凝著,半響之後,白茹意料之外的低下頭去,輕聲道,“阿茹娜。”
“什麼?我聽不見。”她說得太小聲,汐瑤確實沒聽清。
白茹繼而又抬頭來望著她,像是被欺負到了死角的小獸,臉漲得通紅,怒極了又不得辦法,只好大聲道,“阿茹娜!”
“你的名字真好聽,阿茹娜公主。”
阿茹娜一怔,再望汐瑤,早已是另一張可掬可善的臉孔。
“來來,與我說說你想怎麼報仇?在此事上我甚有心德。”
一掃之前佯裝出來的陰霾,汐瑤對她盈盈一笑,主動拉過她的手就往自己坐上走去。
阿茹娜有些不知所措,只得隨她邁步前往,腦子裡真在想著報仇的事。
頃刻之間,似乎這小公主自保的殼就這樣被誰打碎了,周圍一干人等面目僵滯,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什麼。
嘖嘖,慕汐瑤真會籠絡人心,防患於未然!
便是剛走得幾步,忽而深林間響起誰一聲慘叫,聲音極為清晰,不難聽出像是在毫無防備下被襲擊,從而不自覺發出的叫喊。
之前心宿命房宿、氐宿、箕宿三人到密林中巡視,應是他們其中一個。
難道遇到了不測?
夜靜如斯,不等他們多想,林間深處似有異動。
窸窸窣窣的聲響,不留神根本聽不清楚。
然而細細去聽,再借著月色向那方尋看去,只見高聳的林木在靜謐中忽的隱動起來,似乎有誰在當中穿梭,沒等目光完全追隨,便只留下輕微痕跡,極快!
冷不防地!只聽‘砰’聲響起,是兵刃碰撞發出的顫動聲,只響了一下就再度靜默下來,委實詭異得緊!
可那兵刃之聲還回蕩在耳邊,但人呢?哪裡有人,鬼影都不得半個!
湖畔邊的眾人心知,怕是三個當中又折掉一個
心宿額角扯了扯,沉了面色,他青龍部當真如此不堪一擊?
阿鬼暗中向張宿、柳宿做了個手勢,讓他二人前去查探。
那兩個將將欲行上前,正對面十幾丈外,林中依稀有個人影向這處疾步而來,張宿定眼一望,古怪道,“是房宿。”
這傢伙在山裡長大的,到了這種地方身手尤為矯捷,怎見他那姿態好像是在逃命?
眼看他就要完全跑出密林,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發生了——房宿整個人的前半身都已從林中暗處奪身而出,他臉色沉肅,眸色堅決視死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