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就開始環顧四下,神情也不得之前那麼放鬆。
陳月澤衝她一笑,“放心好了,知道你今日要來,我早做了安排,此地大可暢所欲言,如何?別告訴我你真的要嫁給張清曜。”
他可還知道她那兩個極厲害的暗衛此時正在外面的某處候著,輕易無人能靠近。
“就算我真心要嫁他,你認為他會娶麼?他心裡早就有人了。”
小口小口的啜飲手中的香茶,汐瑤垂眸,半思緒,半憂愁,全不顧對面男子因她的說話動了容。
既然是個能說得了話的地方,她便不用顧忌那麼多了。
“皇上派我來找前朝的傳國玉璽,補我二叔參與謀逆之過。眼下張悅廉等人都不在,我們這處不過是小鬥,真正的腥風血雨,在東都。”
張文軒手握二十萬大軍,一旦出兵,就算皇上早有所料,可這場仗要如何打,結果怎樣,哪裡是她們這些泛泛之輩能夠預料得到的。
不得回應,汐瑤移眸望了他一眼,接著道,“你怎不問問我陳國公和大長公主可曾安好?”
陳月澤一愣,“我與父親母親常有書信,只不過”
“那你打算幾時告知我張家的秘密?”
斷了他的話,汐瑤已然變了臉色,惱怒起來,“陳月澤,我與你打小一起長大,而我也早就將你視作兄長,比我那兩個表哥還親厚,如今你在河黍數月,竟對我有所隱瞞,若非我親自前來,你想瞞到何時?!”
她在張家住得幾日,人就忍了幾日!
“汐瑤,你——”陳月澤是絲毫準備都沒有,沒想到這人兒轉變得如此快。
“我有那麼蠢麼?”睨視與他,汐瑤眸中含著冷色。
本就知張家心懷不軌,前朝的秘密也告知於他了,那麼在見了張文翊和元黛蓉之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早就知道他是個痴情人,不曾想他為情所纏,孰輕孰重全然罔顧了。
陳月澤避開汐瑤的視線,汐瑤卻不放過他。
“我看張清曜與張清穎才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吧,雖面貌沒有張文翊夫婦相似,我也並不知道為何張清穎要與張清菲互換身份,但這當中必定有莫大的關聯。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我在張家這幾日,元黛蓉足不出戶,相當厭世,想必她早已恨透了軒轅皇族以血親兄妹來延續血脈的事實!”“怎不說話?”
她咄咄相逼,惱火得手中小巧的紫砂杯都快捏碎。
前一刻故人相見,彼此安好的欣然早已消退,有的只是失望。
汐瑤越說越氣,人都從座椅上騰了起來,胸口起起伏伏,一雙灼目幾乎要噴出火來,最氣的,還是陳月澤始終不言!
“虧你還常與大長公主和陳國公書信,虧我在託付你此事之後日日替你安危擔憂。你乃獨子,若有個三長兩短,我保住武安侯府上下又有何用,還不是要愧對大長公主對我的厚愛?可你倒好,白白辜負於我,說話!啞巴了?!”
她這一吼,倒將屋外將將換了衣裳前來的張清穎嚇得顫巍巍的推門而入,來到她跟前細聲道,“汐瑤姐姐,你莫要怨他。”
見到此女出現,汐瑤丁點兒都不意外。
再望她滿面心虛複雜,想必不問都知,這人兒定比自己知道得多!
“不怨他,那該怨你了?”挑眉向她瞪去一記厲色,汐瑤寒心,“我是不是該嘆紅顏禍水?”
張清穎一怔,纖弱的眉眼間溢位無助和受傷。
“汐瑤!”陳月澤心急,忙是站了過來將人護到身後去,再對汐瑤道,“你怎麼怨我都行,今日安排在這裡就是想親自同你說,我要帶小穎離開此地,軒轅家的傳國玉璽我們也會交給你,張家要怎——”
“我們?”汐瑤聽罷便笑了,激流跳躍的杏眸來回在張清穎和他之間掃視,“我卻是不知,你何時與她這樣要好了,怎的?這麼快就把你的星兒妹妹忘了嗎?”
原來不是不肯說,是早就換了個能說得上話的人。
如若不是親自走這一趟,怕是自己早晚要被陳國公府這位情深意重的公子給賣掉!
到來張家數日,沒有與陳月澤見面之前汐瑤心中還存有念想,見了之後是當頭冷水,她反倒不知該做何反映才是好了。
情乃害命毒藥。此話說得一點不錯。
僵僵坐回位上,汐瑤自覺多餘。
眼前一雙人心意已決,無論她說什麼都沒用。
默得良久,她才緩緩啟聲問,“你們何時走?何時將玉璽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