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只見那主僕兩咬緊牙關抖個不停,爬著又要緊繃全身的姿勢實在滑稽,汐瑤唇角溢位絲笑意,對此不言。
誠然她也可以在二樓等著,可這個地方實在好,能將底下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她不想放過任何細節。
沒得多久,一陣窸窣步聲靠近,房門被推開諮。
幾個人趁夜溜了進來,一股淡淡的酒氣隨著清風飄上樑頂。
來了四個人,均為男子,沒有刻意喬裝,穿的一看便是常服,並且四人都非常之年輕。
“這麼安靜?”不知誰疑惑了句,聽著便是個有賊心,賊膽略遜的軟腳蝦。
“屁話!”一聲呵斥低低響起,道,“早我就命甄菊在香爐里加了迷香,不然能成事麼?”
“十七哥可是少數幾個能使喚霜姨太房裡的甄菊丫頭的人,永思,你可要機靈些,莫要問些廢話惹十七哥不高興。”又一人陰陽怪氣的開了口。
“使喚得了是爺的本事,怎的,永達你不服?”
“不敢不敢。”
張永達訕訕避其鋒芒,恭維道,“十七哥得了霜老姨太的青眼,在這個家誰敢同您造次?”
被喚作‘十七哥’的人正是張家庶出子之一的張永安。
他冷冷哼了聲,不再理會他,轉而吩咐身旁兩個,“永思,先去外面守著,此事是老姨太吩咐下來的,交代過了勿要驚動二老爺和二夫人,這處離清風苑近,莫將那邊的人引來,至於永彥”
他頓了一頓,怪笑道,“你最小,別說哥哥們不照顧你,慕汐瑤可是京城裡炙手可熱的可人兒,今夜就先讓你享用如何?”
“我?十七哥我、我不行啊”
張永彥的說話聲纖細似個女子,身量也不高,估摸最多十三、四歲。
張永思將他往上房推了一把,“慕汐瑤不行?這兒還有個王妃娘娘你可喜歡?”
房樑上的慕汐靈聽下頭的人提起自己,臉都氣青了!
就算她不想承認,身體裡卻流有張家的血液,這些人怎連禽獸都不如?!
“那位王妃不是表妹嗎,這怎使得?”張永彥同是道。
“不過是個表妹,她那賤婢都不如的母親當年在張家過的是什麼日子你可知道?二老爺都能娶二夫人,讓她伺候你一夜憑何使不得?”張永思冷嘲熱諷,極為不屑。
此話讓張永彥連連變色,“十九哥,莫要亂說二老爺和二夫人的閒話,此事只是個傳言罷了!”
張永思不以為然。張永安見耽誤了不少時辰,便催促他們各行其事。
聽了他們幾個的對話,汐瑤不禁沉思,如今張家的第三代清字輩除了張文徵的一雙兒女雖是庶出,卻入了嫡系的清字輩,此樁先不仔細計較。
進來這四個永字輩的是連祠堂都入不了的小角色。
他們口中的‘霜老姨太’她曾聽安插在張家的人在書信中提到過。此人乃張悅廉的四姨太,除了納蘭沁這個當家主母之外,後院當屬霜夫人地位最高。
據聞她被抬入府就不曾給主母請安斟茶,且是納蘭沁對她頗為客氣。
平日裡深居簡出,住在她的合霜小居,不主動招惹誰,誰也為難不了她,張文徵便是她所生。
方才那句‘二老爺都能娶二夫人’實在讓汐瑤在意,怎麼張文徵不能娶他如今的妻嗎?
還是說這當中有什麼不為外人道?
心裡正想著,忽然腳底下傳來一陣低聲驚嚎,原是那出去把風的張永思將將開啟門就說自己見了鬼。
真是奇了!
汐瑤揚眉一笑,樓上空空如也,不得半個人,她還在琢磨要怎麼對付這四個色膽包天的狗東西,哪知他們倒先自亂陣腳。
張永安揚手便賞了他一巴掌,罵罵咧咧的出去看個究竟,那‘女鬼’見露了餡,便自己顯身笑呵呵的走了出來。
“永珍?”張永安一愣,不想竟是自個兒家小妹。
張永珍揹著小手,面上堆著討好的笑,“十七哥、十九哥、達弟、彥弟,你們在這兒做什麼呢?”
她踮了腳往流雲閣裡瞄了一眼,遂壞壞的笑,“我要進去看!”
“鬧什麼鬧!”張永安安輕聲斥她,“誰讓你跟來的?趕緊回屋裡去!”
“我偏不!”張永珍撇了嘴,倔強又陰毒的說道,“不就是個狐媚貨麼?讓哥哥們沾了又如何?這兒可不是京城!那穎小賤人從陳月澤口中聽了少許就時時誇她好,好?今夜我就要看看那個慕汐瑤能好到哪裡去!還想嫁給曜哥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