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那星兒妹妹近來如何?”
“勞娘娘還記得她!”
提起這茬,王夫大人竟有幾分掃興,開口卻興致勃勃的說,“那日夜裡本王就命人綁了她送到陳娘子的花樓去,若不是次日突然來了這樣多的災民,恐怕早都賣個了好價錢!”
汐瑤亦是晨間祁雲澈出門前同她道,大抵今日京中就會有人來,這才讓她想起蒼闕城裡還有位皇城裡來的貴女。
按說顏家父子把袁洛星扔進花樓是想借此給她長個教訓,顏家的地界不是那樣好闖的,在暗處的雷格將軍定會高價將她買下。
來都來了,怎好讓袁小姐白跑一趟?這點映像是得留一個的。
只鬧了這一出,一拖便得整七天了,也不知相爺家的千金在花樓住得習不習慣。
光是想想汐瑤都覺得有趣,便是漫不經心道,“城外的災民已經穩定下來,城門每天都會開兩個時辰,大抵花樓的生意該照舊了吧。”
顏朝立刻會意,“本王這就去安排。”
祁雲澈歸時,外屋的丫鬟道,王夫大人將將走得半個時辰。
聞言,他俊眉微有淺動,這個顏朝來得是否太勤了些?
末了邁入中廳,裡面靜無人聲,汐瑤躺在榻上睡得安逸。
她有好幾日沒得出門,也沒有必要出門,故穿得隨性了些,裡面著冬月間的單衣,外面罩一件天青色的寬鬆群袍。
這群袍還是孟縈的妹妹不曾穿過的新裳,樣式華麗繁複,是時下貴女們最喜歡的,她亦並未按照規矩穿,連精華之處的腰帶都不繫,看上去無比慵懶。
而那一頭濃密烏黑的青絲,素日只用他送她的那根玉笈子挽起,此時那玉笈子正安安靜靜的放在榻邊的几案上,不著任何約束的發猶如黑色的綢緞,蜿蜒盤旋的散落了一地。
外面天色正好,斜斜的從菱花窗外投了進來,籠在她上半身。
最有趣的是,她的面上還蓋著一本賬目,以此用來遮擋雪後放晴的天光。
默默看了會兒,祁雲澈會心笑了笑。
這丫頭雖足不出戶,卻暗中做了不少事。
現在他成了滿城皆知‘花公子’,那些善舉都是她在背後一手操控,當中用意,他不問也曉得。
娶妻娶賢,他當真得到了至寶。
緩了步聲走近,拉過羊絨毯子將她裹好,不想這就擾了她的瞌睡,面上的賬目一滑,落在地上,汐瑤睜開眼對上他沉黑的眸。
她一小眠似乎睡得舒坦,眸子裡都是迷糊,容得她望了他許久才恢復清明,朱唇一啟,清晰的問道,“有多少人發病?”
祁雲澈手裡還拉著絨毯一角,聞她問來,微有些怔怔然,轉對她輕輕柔柔的笑,“沒有人發病。”
“沒有?!”汐瑤驀地坐起來,神色完全清醒了。
她早就想過,八千災民由西至東行得太過順利,一定有人為他們引路。
中間染疫喪命的人不過一百,災民們便說是仙姑顯靈,可是依著她看,廣禹州還沒到要人吃人的地步,真正的災荒並未開始。
那瘟疫,更像是——下毒!
見她眸裡光華流轉,祁雲澈在她旁邊坐下,淡笑問道,“有何高見?”
“你都想到了何以還要問我?”汐瑤反問他,神態表情比早先對著顏朝嘆氣時輕鬆了不少。
若是下毒,那就好辦多了。
狐狸尾巴慢慢露了出來,當下只要做個假餌將其引出,一切自真相大白。
取過桌上的玉笈子,祁雲澈為汐瑤攏發,一邊說道,“軒轅氏那對兄妹很狡猾,曉得張家勢敗之後,你我會藏身臨東,在張悅廉還未發兵造反之前就有此安排,但他應該同袁洛星是一樣的,只能猜測大概,故此——”
光滑柔順的髮絲在寬厚的掌心之間繞了幾轉,繼而將簪子插進發中,替她挽了一個簡單又別緻的髮髻。
汐瑤抬手摸了個大概,覺得他挽得好之餘,又感到少許意外,不想他竟還會這個。
一面,她更不忘問,“故此什麼?”
同眼前這人說話,得習慣一心幾用,不小心便被他哄過去了。
祁雲澈略感訝異,與她打趣道,“你不該先問本王,為何本王會挽發嗎?”
汐瑤面色肅然,“身為大祁兒女,我覺得當先以國家大事當先為上,故此什麼?”
見她堅持,他不得辦法,只好接著道,“倘若你只知敵人大概行蹤,你會如何?”
汐瑤立刻明白,“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