頰,薄唇覆上她的唇,軟舌相纏,深深一吻,末了抬首道,“這樣才好。”
汐瑤瞠大了滴溜溜的眼眸喜憂參半的打量他,“陛下的心胸太狹窄了,你應當像你統治的國土一樣,寬闊些”
不知可是她的錯覺,自他們二人再見面,祁雲澈總是在擔心她會跑掉一樣,對她的舉止也愈發佔有。
且是不論人前還是人後。
祁雲澈面不改色,“心裡就只放下你一個,你有多重多寬闊就”
話到一半,意思帶到就行了,這事還真不能賴陛下。
她惱得握拳捶他,“我才不寬!我也不重!你休要亂講。”
祁雲澈失笑,“你們女子就是在意這些,孤就喜歡豐盈些,難道你怕我抱不動?乖,莫再打了,你手不痛麼?”
他著想的稍稍側身,很享受汐瑤的小拳頭。
誠然他不說她也早就發現,祁雲澈比在祁國的時候魁梧了許多,整個人除了與生俱來的英氣之外,真的是越發更顯王者霸氣。
或許他天生就屬於這裡,屬於這片草原,大漠,還有無邊無際的天空。
依偎在他強大的臂彎中,看鏡子裡恩愛相依的兩個人,不知為何,汐瑤忽然生出莫名的傷痛來
這令人難過的感覺她渾不知因何而起,她得到了最想擁有的一切,就算是喜極而泣,也不該有悵然若失。
彷彿某種永遠不可彌補的缺憾長存於心,就算不會時時想起,可時時,哪怕有相似發生,那根錐在心裡的刺就會開始隱隱作祟。
她還以為刺早就被拔掉,不想原是完完全全的錐進了心裡。
到底還少了什麼?
到底什麼是她放不下的?
不解的思緒在他的懷抱中胡亂的飄散開,回到了很久很遠的某一種。
那裡有無休的爭鬥,那裡有可怕的相殺,可那裡也有一個與此時全然相同的寬闊臂彎,那個人
汐瑤將目光定在祁雲澈的臉龐上,這一刻,霎時如從夢中驚醒!
見她神情變得忽然,像是受到驚嚇,祁雲澈不由古怪道,“怎麼了?”
懷中的人輕輕的怔了怔,她在冰鏡裡看到了自己露出馬腳的神情,尤為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深刻!
她在看他,又並非在看他。
“汐瑤。”祁雲澈察覺出來了,光華攢動的深眸中有什麼呼之欲出。
她驀地轉身將他回抱住,緊緊的,用盡全身的力氣,連頭都埋在他的胸口,想要將自己嵌入他體內一般。
“不准問!”
別問在她還沒想好如何說之前。
祁雲澈隨之愕然。
她在發抖,在難過,好像是因為他,但又不是這時的他,甚至,那個他連祁雲澈都無法確定,真的存在嗎?
她不准他問,是想要保護什麼?
望著深埋在自己懷中的人兒,祁雲澈只得深深的屏息。
伸手在她背上輕輕的安撫著,他俊眉中溢位不解和憂慮,“汐瑤,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對你而言是不重要的。”
至少,沒有此刻她在乎的那一樣要重要。
回應他的是她雙手更為用力的抱他。
祁雲澈擔心她憋壞了自己,便強制將她分開了些,注視,充滿柔色的眸中,對她只有包容。
汐瑤與他相視了會兒,忽然問,“倘若,我說的是倘若,我們之間沒有那麼多挫折,而我也並不似現在的模樣,我軟弱,自私,時時都需要人守護,假使你做了祁皇,我做了最沒用的皇后,還死了。”
說到此,她感到祁雲澈捏她手臂的力道都大了些。
可她實在不知要如何表達了。
在前一生,她死了,那個祁雲澈後來是怎樣的呢?
汐瑤無法再假裝不在意。
她是在意的!
看著面前這張與之相同,而又截然不同的臉孔,她在顫抖中吐息,“那個人就是你。”
祁雲澈神情倏的一凝,卻是困惑的笑了起來,“我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
他沒有在祁國登基,她也沒有做他的皇后。
此時他們身在北境,他們可以一直相守,擁有彼此剩下的歲月。
汐瑤只是搖頭,“我知道皇上有意立你為儲君,並非是我過早察覺他人所不察的事,而是我——”
話到此,外面忽然傳來人聲,硬是將她的話打斷。
“圖亞就在裡面嗎?”來人隨意問了一句,這便要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