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大錯。
一個來月,滿宮滿園的女人們,連皇上的半根毛都沒摸著。
柳蔓月人在秋水閣中,幾乎沒出過幾回門兒。
不是她想宅著,而是十夜裡頭有七八夜都要應付小皇帝那折騰人沒個夠的精力,早上自不可能爬得起來,晌午過後她又偏想睡午覺。剩下那兩三晚不必伺候時,她又想著——難得沒被折騰,自是要好生歇息,於是又是晚起。過了晌午,因著下午外頭太陽足,又不樂意動彈,故此,一日宅似一日。
卻偏偏的,任她怎麼好吃懶做,身上卻絲毫有半點兒發福的跡象,若讓其它妃嬪們知曉了,還不得生生氣死幾個?
閣中半點兒訊息皆無,園子裡面因大多數的妃嬪都沒承過寵,故此並未出現那些你陷害我、我折騰你的後宮戲碼。日子一日無聊勝似一日,直到二月十九那日。
坐在紗簾遮蔽的簷子中,宮中麗人一個個被抬到了南門處,由宮女扶著上了馬車。一路上,黃土墊道、淨水潑街,地上半點塵土不揚,只半日,便入了京城。
柳蔓月因是美人之職,好歹能自己一人獨坐一車,自良人往下,便沒這般舒坦了,兩處的人擠在一起還是好的呢,那些個采女可都是數人一車。
車子上頭三白皆在,車馬入了京,就是那性子最飄的白萱,也強忍著沒敢去打那窗向外張望。
車中坐的可是皇上的女人,哪裡能叫人瞧了?她若真個敢挑簾向外張望,怕是連命都得沒了。
一路上,除了那馬蹄聲、輪子捻地聲外再聽不著其它。
皇帝回京繼位,多大的仗勢!但凡聖駕所到之處,街上皆空無一人,數日前便又徹底清了街。
一路入了宮中,又行了許久,車子這才緩緩停下,等外頭趕車之人換成宮內太監後,又行了一小段兒,這才再次停下,請著車上各宮主子下車。
白瑩跟在柳蔓月身邊兒,抬手扶她下車,寸步不離。兩個跟著一路進了院子的小太監也是從秋水園兒跟過來的,雖低著頭,兩眼卻一路上把個前後左右皆瞧了個清楚仔細。
柳蔓月住的這處,雖有主位的住處,卻因著皇上這回冊封的妃嬪較少,這處除了柳蔓月外,剩下的竟皆是才人、采女,竟只她一個美人是位份最高的。
好在只在這處住上一夜,次日下午便再回鶴臨園兒,不然,這麼大點兒的個院子住著這些個人,依柳蔓月這個懶性子,自是懶得應付的。
“這回可真真是熱鬧得緊呢。”白萱一臉的興奮,住得地方小了、後宮各處離得也近了,倒便宜了她這個好打聽的性子,才出去轉悠了半個時辰,就得了一肚子的訊息回來。
柳蔓月接過白萱遞來的茶,靠在大軟枕頭上面兒歇息,晃盪這一上午,晃盪得她身上架子都快散了。
“除了五個病了的,沒能來的外,竟足足回來了三十位妃嬪呢。”那五個病了的,秋水園中就佔去了兩個,說著,白萱先是臉色彆扭了一下兒,又自笑道,“咱們這院子裡頭住了總共五處,朱妃那裡”
左耳近右耳出的聽著那丫頭在那裡白話,柳蔓月看著窗外出神。
京中皇宮可比鶴臨園兒中要熱上不少,沒那麼多的樹木,倒也難怪如此。外頭皆是那高牆大院兒,從窗子往外瞧著,只窄窄的一點子的天,也怪道小皇帝死活不原意回來住著。
先不說那些暗道不暗道的,只住著,就沒有那園子舒坦呢。
“主子可要去御花園裡頭轉轉?”
轉回頭來,看她滿眼皆是興奮之色,顯是極想出去瞧瞧,也怪道,她除了當年入宮時在宮中調|教了三個來月,便被送到了鶴臨園兒中聽使喚,這宮中自也沒怎麼逛過,現下有了機會,自然想去轉轉。
“坐了這一上午的車子,身上都快散了。御花園又哪裡比鶴臨園兒大了?怕是以後還會逛膩了呢。”入了這宮,就別想著出去了,雖說現下有那鶴臨園兒可住著,可誰知以後會如何呢?
那些不受寵的妃嬪,沒個老在鶴臨園兒住著的理,等皇上膩歪了自己,指不定哪天就把自己打發到這處來了呢。再一個,要是自己命比皇帝長的話,等新皇繼位,只怕就會生生耗死在這處石頭鑄起的牢籠之中了。
白萱沒明白柳蔓月話中的意思,白香更是不知,壓根就沒聽清楚二人說的什麼。白瑩抬眼在柳蔓月臉上掃了一眼,這時勸道:“明日便是皇上登基、皇后娘娘入主東宮的日子,咱們主子明日怕是得跪上多半天呢。”
聽了這話,白萱才把嘟著的嘴壓了下去,忙忙把準備好的護膝給備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