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異,都圍了過去。
鳳鳴胸前,手臂的面板上,不知什麼時候,都泛出了紫青,斑斑駁駁,看起來就像和誰狠狠打了一架似的。
秋藍眼圈立即紅了,又小聲道,「給鳴王擦身子的時候,確實並沒有這些傷痕呀。」
容恬道,「他剛剛暈過去時,本王也看過,確實沒有。這些傷痕先前並未顯露,而是後來慢慢浮現的。有人可以解釋眼前這件事嗎?」
他問的是「有人」,其實目光看的方向,卻仍然是孔葉心。
孔葉心緊鎖著眉心,似乎也百思不得其解,昭夢庵擔心他思慮過度,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孔葉心感動地看他一眼,也說了幾句。
眾人心懸鳳鳴,都不免對這兩人多有注意,豎起耳朵聽他們的動靜,無奈孔葉心結結巴巴的話,就算敞開嗓子說,大家也聽不懂,他壓著聲音和昭夢庵卿卿我我般地私語,更是聽不見兼之聽不懂了。
隔了好一會,昭夢庵才抬起頭道,「他說,到了現在,他也搞不明白了。」
所有人裡,最鳳鳴所中的心毒最有研究的人當然就是孔葉心。
大家都定神聽著,不料卻得到這樣的答案,大失所望。
曲邁忍不住問,「剛才你們嘀嘀咕咕那麼久,難道他就只告訴了你這一句?總還說了點別的。」
昭夢庵說,「那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沒必要說。」
曲邁急道,「什麼無關緊要?我家少主都躺在這裡了,再無關緊要的事,也是大事!」
如今羅登帶著蕭家大部分精英到了離國展開刺殺任務,剩下的蕭家人裡面,屬曲邁權力最大,眼睜睜看著少主吐血暈死,還多了一身嚴重傷痕,換了誰都會急。
身邊其他人的想法和曲邁差不多,都凝重地看著昭夢庵。
孔葉心看得緊張起來,昭夢庵可是好不容易從永殷王族的屠刀下逃過一劫,開口救他的就是這屋裡的人,現在怎麼可以得罪他們?
他唯恐昭夢庵和眾人衝突起來,趕緊扯了扯昭夢庵的袖子,示意他照實直說。
昭夢庵溫和地朝他點頭,表示明白了,才解釋道,「剛才我們的交談,主要是討論了一件以後的事。」
大家追問,「什麼以後的事?」
「他,」昭夢庵目光移向孔葉心,緩緩道,「已經不是佳陽城守了,我便不能叫他城守大人。但是我叫他孔先生,他又覺得不舒服。所以我們商量,以後我就叫他的名字,葉心。他也叫我的名字,夢庵。」
這一下,人人啼笑皆非。
曲邁撓著頭說,「這種雞毛蒜皮的事,你們居然這麼認真的商量來商量去,真是」孔葉心大起慚愧之容。
昭夢庵卻正色道,「說了無關緊要,是你硬要追問。」
正說著,忽然聽見輕輕的一道呻吟。
眾人一怔,下一刻猛地跳起來,目光紛紛投往床上。
鳳鳴雙目仍是閉著,但那呻吟卻正是發自他嘴,容恬再也顧不上什麼孔葉心昭夢庵,搶上前想把鳳鳴抱在懷裡,猛地想到他身上的傷,唯恐觸及,又強忍下了動作。
坐在床邊,輕輕撫著鳳鳴額頭的幾縷亂絲,溫柔地喚道,「鳳鳴?聽見我嗎?」
好一會,鳳鳴才勉強睜開眼睛,瞧見容恬,蒼白的小臉露出一絲笑容,無精打采地說,「我嘴裡甜甜的。」
容恬知道他是咳血了,極為心痛,安撫他道,「你生病了,要吃藥。」
秋藍忙閃身出去,到廊下低聲問看爐打扇的侍女們,「藥煎好沒有?」
侍女們忙把煎好的藥倒在碗裡,秋藍端了碗小心翼翼進來,隱約聽見容恬正在問。
「上次和我說,你似乎把若言給」
「鳴王,先喝藥吧。」
現在當然是以鳳鳴身體為重中之重。
看見藥送過來,容恬暫且放下剛才的話題,把藥接到手上。
容虎和秋藍小心地在鳳鳴脖子下塞了一個柔軟的枕頭,將他稍墊高一點。
曲邁見少主終於醒來,大為興奮,摩拳擦掌地很想幫忙,但他擅長的是殺人,而不是伺候人,受傷的少主就像新生嬰兒一樣脆弱,要是扶少主的時候緊張過度,控制不住手勁,等羅總管回來還不把自己給生吃了?
曲邁想來想去,自己還是老實待一邊吧。
在一邊旁觀肉麻到爆的情人喂藥橋段。
「苦不苦?」
「不苦。」西雷王說起謊來,令人如沐春風。
「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