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部分(3 / 4)

小說:紙貴金迷 作者:竹水冷

“你在激我。”烏睿冷然斂笑,“把師父傳給你的秘法告訴我的話,便是信手拈來。”

“嗯——沒辦法。師父只讓我在適當的時候傳給於良,一個字都未提到你。”假死也不盡是好處的。

烏睿白多黑少的眼珠子盯采蘩半天,“你會告訴我的,死之前。現在我再問你一遍,看不看?”那捲金色的帝王書。

“看。”指望被人救之前。采蘩要最大限度保命,拖一天是一天,“下雨下雪這種天氣,死得不舒服。”大雪天重生,那樣的記憶深深刻在心裡,一輩子都難以忘懷。凍血凍骨,魂魄都硬梆梆了。醒來那瞬間,身體一動好像就要碎成千片萬片。再不想經歷。

儘管不情願,但傳世帝王書並沒有讓她失望。金龍帛卷卻被一張紙比了下去。紙底為碎金粉,紙質如綢,紙紋之中顯九龍圖。九龍九色。這且不說,采蘩彎下腰。經一雙練出來的利眼鑑定後心折服。

“雙色疊復這種技法我只聽師父提過一次。”帝王書正反兩面的龍身顏色不同。

“眼力不錯。”烏睿將帛捲上的紙取下,對著光再讓采蘩看。

采蘩合不上嘴。歎為觀止,“這是水印藏珠?”九龍九色,吐出九珠,只不過這九顆珠子要透光才看得出來。

“師父教了你很多。”烏睿點頭,“雙色疊復,水印藏珠,是宮坊造紙最後幾道工序中的大乘技藝。因為太珍貴,宮中一手抓,從不留記載,都是經過非常嚴格的篩選之後,成為繼承者才有資格學習。民間連像樣的說法幾乎不存,但師父曾是北齊宮中大匠,知道這些。我本以為進了御紙坊就有機會學習最高的技藝,想不到張翼還是偏心自己門下的徒弟,怎麼都不願教我。”

“不是張大人把你從紙官署調過去的嗎?”所以不是當事人,很難知道真相。或者說,真相這個東西其實很模糊,沒有絕對。不同的人,以為的真相也不同。

“我要是不願意,誰也勉強不了。”一句道破當年他不委屈。

采蘩的手握成了拳頭,發顫,促長呼吸,“烏睿,別再叫我師父師父,你不配。”

烏睿看都不看采蘩,收起金卷,“你要是替師父不值,那就免了。我也許不是個好徒弟,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配不配由不得你決定。看清了吧?到三更前你決定造還是不造,我決定你活還是死。”

“烏大匠,讓我來問你要不要瞧熱鬧去?”笑面從前面穿堂而來,“選了好位置,就在東大街,靠窗的包間,能把餘府門前的情形看個八九不離十。”

“我不去了,你帶童姑娘去。她在午夜前要做重大決定,出去散散心能讓她想得明白些。”烏睿不再理會采蘩,走進土地公的屋子,還關上門。

采蘩瞪著門板。真的假的,她還能出門?想到這兒,老大不客氣就往前院走。

笑面嘿嘿攔住,“童姑娘要去可以,不過我醜話說前頭,得聽我們的,不然哪怕多哼一聲,就別怪我們對你動手。男人力氣大,一掌下去斷骨折胳膊腿的,你可要忍著點兒。”

采蘩冷笑,“我看上去傻嗎?跟你們出去,我也是籠中鳥,腳上拴鏈子,另一頭讓你們攥著呢。”

“童姑娘知道就好。”笑面掏了張人皮面具出來,“以防萬一讓人認出來,我必須給你戴上這個。”

“貼這東西臉上發汗,很不舒服。換男裝戴斗笠不行麼?你們都是大老爺們,我跟著你們會引人注目。”采蘩有別的提議。

笑面不置可否,看到鐵面就讓他準備一套男裝外加斗笠,“童姑娘,我滿足了你的要求,你也要乖乖的。”

“不乖不行,我怕死。”采蘩拿過衣物鑽進馬車。

待她下車時,笑面看到采蘩一身雲柏袍,壓低了斗笠,結緊了帶子,十分安靜站在他身側,不由滿意,“童——”差點當著小二哥的面喊姑娘,“公子,咱們在樓上,小心門檻。”

怕笑面鐵面懷疑,采蘩也不好東張西望,徑直走上樓。然而,進門一看,差點奪身而逃。身體已經轉向,卻被鐵面推掌在肩,疼得她悶哼,禁不住倒退入了房間。

包間裡有人。

站著那個,從頭包到腳,她叫他裹屍。坐著那個,青風衫,玉簪高髻,一不留神當成知書達理的先生。實則跟先生差得很遠,是全身養毒的天衣教主,一頂斗笠蒙布紗,見不得人。但她對他熟悉得很,一眼就能確定是誰。

雖早就知道烏睿和天衣教主可能是一夥的,這麼撞見采蘩到底還是心慌了。不怕別的,就怕自己被煉成毒人,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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