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張妖顏,並沒有別的好。而且,公主難道不想知道我用什麼傷了你?”
“你終於承認了麼?”三公主是好奇。但又覺采蘩危險得很,最終還是剋制自己,“不想知道,只想你趕緊去死。”
侍衛又動,采蘩又掙扎,還大叫救命。
三公主嚇一跳,罵侍衛,“一個兩個都那麼蠢,連嘴都不會捂。”她這麼做,其實很怕向琚不高興,所以才選了這個男人們都忙不開的時候,打算悄悄把人弄死,事後來個否認到底。采蘩剛才看上去不慌不忙,她以為這女人死犟有骨氣,卻現全然不是這麼回事。不但求饒求得快,喊救命也是蕩氣迴腸的。
侍衛這時已到了湖邊,本來可以按腦袋下去就能安靜的事,因為公主說要捂嘴,其中一個就忙捂采蘩的嘴。誰知一時沒留意,讓采蘩惡狠狠咬手,疼得他哇哇叫,另一隻手顧不得捉人,急著推她的頭。旁邊那個不禁也鬆手,問三公主怎麼辦。
采蘩幸運製造出了理想的混亂時刻,雙手從袖中一齊翻出,往面前只顧手不顧命的侍衛脖子上用力一插,那侍衛頓時瞪白眼珠子,再使不出一點力氣,癱軟倒地了。
三公主喊,“怎麼回事?”
采蘩還不等另一個侍衛反應過來,縱身跳進了湖裡。
侍衛衝到水邊,猶豫一下。
三公主顧不得背上的疼,快步過去,同時又叫,“愣著幹什麼?給我下水殺了她!如果她不死,就是你死!”不敢相信,連她五個人,居然仍能讓那女人鑽空子。
侍衛當然跳了下去。
兩個侍女扶三公主來到湖邊,燈一照,嚇得三個女人齊齊叫了出來。那倒地不起的侍衛可不是昏了,而是死了。脖子上橫插白花花的刀子,就像多長了兩片耳朵。
但三公主很快就覺著不對,兩把刀子的形狀奇怪,而且血似乎被吸進了刀身,不是尋常的鐵器刀片。她一把拿過燈籠,一邊怕著死人,一邊腳尖靠近蹲身看。看不清,便伸手,摸清後,摔了燈坐在地上,張著嘴急促呼吸。
侍女們見狀,連忙喚三公主,並問怎麼了。
三公主眼中茫然,眉心皺得死緊,頭不自覺抖,聲音也抖,“妖女!她是妖魔之女,才能以紙殺人。她傷我的肯定也是這東西。怪不得找不到,紙遇火化了灰,她脫著衣服,花了那些男人的眼,輕而易舉把兇器付之一炬。惡魔手惡魔心,這女人太可怕。”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草原崇神敬鬼,采蘩把文房四寶中的紙化為見血封喉的兇器,是一種乎了三公主想象的做法,因此直接導致她的恐懼。然而,更恐懼的事還在後頭。
湖面汩汩往上冒白泡,突然浮出一個人來。湖上無浪,但那人直挺挺,就好像被誰推著一樣,來到三公主面前。麵皮泡得要脫落,眼珠子軲轆圓,是剛剛跳下去,此時卻已經氣絕身亡的另一個侍衛。
啊——三公主淒厲尖叫,“妖女!吃人的妖女!救救命啊!快快來人!”
可是,哪有人來救她?兩個侍女手腳並用,公主再大也沒自己的命大,慌不迭地返身跑向大營。
三公主想起來卻又滑坐在地,氣急之中罵,“你們兩個不想——”活字還沒出來,眼睜睜望著侍女們突然撲地,一動不動了。
三公主只覺脖子後起雞皮疙瘩,渾身寒。耳邊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還有噼裡啪啦的腳步聲。
她嚇得七魂去了三魄,抱住頭,雙膝蜷起,“我不知道你連女人都鬥不過,並非有意讓你去送死。你要是覺得冤枉,去找那個害死你的女人,而不是找我。”
嘻嘻哈哈的笑聲,分屬於不同的人。
“要害死我的人不是你麼?”
采蘩的聲音是清冷的,和魅惑眾生的妖面截然不同。三公主這時才察覺到。她戰戰兢兢轉回頭去,看到那張自己厭惡到極點的容顏,即便全身溼嗒嗒的,仍是清爽的神情,不似死人,活氣兒旺盛。采蘩身後,十來道影子卻恍若鬼魅。
“你究竟是人是鬼?”三公主的心底抱著一絲僥倖,希望浮上來的那位至少完成了使命,和對方是同歸於盡的。
“哪種答案會讓公主殿下滿意?你希望我是人,我就是。希望我是鬼,也無妨。”清音帶笑,會讓聽者惱怒,但這正是說者的目的。
采蘩這麼一說,三公主便知道她還活著,不禁顫抖,“你的紙在水裡也能殺人?”不敢看她,又感覺自己的命休矣。
“三公主膽子挺大的,摸過了嗎?”黑燈瞎火,湊近也未必看得出名堂。
三公主蜷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