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軍事長在其上臺後會頒佈下怎樣的法令,終歸都是她去適應生活,再恐慌再抱怨也於事無補,畢竟這一切的改變在穿越千年的前提下,都會變得不值一提。
大戰開始,機甲特殊小組仍然是主力。入目的一片面色凝重中,那張想要按捺住興奮卻無奈本質的單純憨厚實令他實在掩藏不住什麼的微紅面頰吸引了夏安安的目光。羅興,在這段時間的接觸中,留在夏安安腦海中的印象是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大男孩,很憨厚,可以說是憨厚過了頭,一股子傻勁。常常因為思想過於單純,聽不出別人的話裡有話,被嘲諷被拐著彎子罵了都毫不自知。
雖然看起來一副腦子不好使的模樣,但在機甲駕駛方面羅興卻有著非同一般的才能,他就像一塊璞玉,等待著能夠欣賞它內裡光華的人來細細雕琢。而這個懂得欣賞的人,很明顯就是樓靖。因為兩人互動的時候,她大多在旁,也因此樓靖對這個大男孩態度上的變化她都看在眼裡。當然夏安安也從這件事中明白了,無論如何樓靖也是人,也會被表面迷惑,從他一開始對這個憨傻並且熱情過度的男孩表現出來的不耐煩、不屑一顧就可以看出,雖然很快,在夏安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在同羅興說話時的目光裡已然隱含有欣賞。
既是欣賞,自然而然的樓靖那本就不多出現在1號的時間,原本泰半都獨屬於她,在發覺羅興的才能以後,便多出了一個人來分享,甚至於剔除她在外的獨享。
沒有任何面對情侶相處應該避嫌想法的大男孩,在不短的一段時間裡,都讓夏安安感到哭笑不得。只是對方的才能擺在眼前,就這麼埋沒了也確實可惜。更何況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以後,她挺喜歡這個想什麼就說什麼,心思都完全攤開在臉上的大男孩。為此,她還沒有因男人發現了璞玉而忽略她,反倒男人由於她和羅興相處的融洽,半帶玩笑半是認真的說了兩句隱隱泛著酸味的話,不過也有可能她當時自我感覺太過良好,聽岔了。
無論如何,在沒有開戰,在帝國沒有傳來樓上將病重的訊息前,那段日子還是頗值得以後細細回味的。
臨上機甲,樓靖負手出現在機甲艙門口。夏安安不是不驚訝的,作為特殊小組兼R型機指揮官,樓靖下轄的軍人雖然不多,卻絕對是各個精英,戰時的主力,他這個小組指揮官的分量絕不亞於作戰總指揮官,之前該說的也都已經說了,那麼此刻他不待在作戰指揮中心分析戰況,出現在這裡是為了什麼?
面上雖表現的平靜,但無可否認的,她的心裡有著隱隱的期許。
樓少將的突然到來令機甲艙裡的眾人都停了動作,一向反應遲鈍的羅興,這時候倒比在場的任何人都回神得快,穿著軍靴的雙腳就地一磕便是一個周正的幾乎可以當教科書模板的軍禮。
“少將。”聲音洪亮,擲地有聲。
其他人直到他話音落才漸次回神,或恭敬或平常的行了軍禮。這一次由於特殊小組和部分R型機駕駛員同在一個機甲艙就位,所以此時機甲艙裡駕駛員和工作人員混雜在一起,人數頗為可觀。
樓靖朝眾人頷首示意後便毫不避嫌的走到夏安安面前,這段日子下來,住在前線中央區的所有人都已經習慣了兩人的親暱,‘那個駕駛機甲在空戰中很厲害的軍女支’現在是樓少將的專寵,類似的流言已經傳遍了整個前線甚至遠在帝國A區的名媛們之間。
外面的戰爭已經打響,爆炸的轟鳴聲不斷,這片被核輻射多次侵染的土地,它可以很好的展現出嚴冬的肅殺,但春意卻僅僅只是黃土上零碎的點點青綠,而顯然在這一戰之後這僅有的春意也將泯滅殆盡。
和樓靖的相處益發無拘後,夏安安閒來總喜歡借用樓靖那與通訊器分離開來的身份識別卡,開啟那間‘私人餐廳’的門,就就那麼靜靜的坐在裡頭,坐在小窗邊,曬著暌違已久的陽光,漫不經心的看著全息屏上的文字。
她以前從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熱愛著安逸,大概人都是如此吧,只有在失去了以後才會意識到當時的難能可貴。
背後那道幾乎把她洞穿的目光令夏安安回過了神,不想去探究那道目光出自於何人,她只是很好奇,一個人到底是如何在心裡有著其他人的情況下,又將身體交予另一個人的?把身和心自主的分離開來,難道不會感到奇怪,不會感到難以接受嗎?即便是她那個風流追逐‘真愛’的母親,愛著一個人的時候,起碼在那個人無法忍受主動離開以前,身和心都是完完全全屬於那個人的。
“大戰在即,還在胡思亂想什麼?”女人略帶茫然的眼,明顯深思遊離的狀態使得站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