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下床前;單手虛空向前壓了壓,示意夏安安躺回。
好不容易回過神的西亞;扭頭便看到近在咫尺的年輕少將的側臉;這可是拯救整個米萊於危難之中的大英雄啊!雖然那夜這位年輕少將從駕駛艙跨出來的時候,她遠遠看到過;但此刻不足兩步的距離,與遠遠瞧見模糊輪廓的感覺,那絕對是完全不同的。
清俊的輪廓,微微彎起的嘴角,溫雅的笑意以及那無需任何粉飾便自然流露出的貴氣西亞直覺得自己的腦袋被震得有些暈,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她立刻從腦海中調出陸中尉跋扈的面龐,這才堪堪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少將。”一個踏步,西亞無比僵硬的行了個軍禮。
樓靖略略側頭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腿上的傷恢復得還好嗎?”樓靖問,就如企業高層慰問工傷員工一般的不親不疏。
夏安安靠坐在自動抬起的病床※上答:“很好。李軍醫說再過兩天就可以下地正常走動了。”
樓靖眼中露出滿意之色,點了點頭。
站在一旁的西亞見年輕少將是來慰問夏安安的,想著自己這麼杵著有些多餘,便搬了把椅子給樓靖,以自己要出去走走為由,離開了。
西亞一走,病房內便只剩下樓靖和夏安安兩人,樓靖順勢在那把椅子上坐下,兩個人都沒有開口,房間全白,更顯得安靜異常。
“再過三天就是授銜禮,應該已經接到通知了吧?”樓靖低沉悅耳的嗓音劃破了沉悶。
“恩,昨天接到的。”夏安安一五一十答,她原本的那塊通訊板在那夜的那次爆炸後就找不到了,現在手裡的那塊是她清醒後李牧給她的。
“會不會緊張?畢竟你將會是東帝國成立至今唯一的女性士官。”樓靖的嘴角依舊噙著笑意,目光卻若有似無的打量著病床※上的女人。
夏安安盯著掖到腰間的白被,也不知何故的她不敢與這位看似溫和的年輕少將對視,總覺得男人的目光似要將她生生看透了一般,一切都變得無所遁形。
“恩很緊張。”明明說著緊張,卻其實語氣中聽不出絲毫緊張的意味,有些亡羊補牢的夏安安主動道:“我能有幸得到中士的軍銜,受少將幫助良多。”
樓靖嘴角的笑意加深,搖了搖頭,“這是你應得的。”話到此處,臉上的笑容微斂,“我聽說你失憶了?”
心頭猛地一蕩,失憶這個當初貿然用上的藉口,時至今日對於夏安安就如同雞肋。一方面它是夏安安對這個世界毫無所知的絕好擋箭牌,另一方面卻也讓她在做很多事時都需要知道能說服周圍人不起疑的理由。
定了定心神,夏安安回:“是的,來到這裡之前的很多事都忘記了。”
樓靖頷首,淡笑道:“這麼看來你失憶之前的鍵盤操作手速想必該是相當了得,即便是失憶了,在感覺磨合後,手速仍然讓人歎服,或者剛好你沒有失去鍵盤操作這方面的記憶?”
夏安安錯愕扭頭,兩人今天的第一次雙目相接,男人的目光如流水,卻感覺不到任何情緒。完全沒料到自己腦海中的想法會被眼前這位年輕的少將實體化,夏安安一時間竟是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只是開個玩笑罷了,不用這麼緊張,因為無論是哪一種對我來說都不是重點,我只希望你能全心為帝國效力。”樓靖依舊是一張笑臉,但夏安安卻感覺不到她的笑意。
“既身為帝國的中士,自是供帝國驅使。”夏安安良久才如是道,沒有去看年輕少將的眼睛亦或神情,視線再度落在了雪白的被褥上。夏安安想,當初能穿越到這裡,姑且認為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不屬於這個世界,而現有的情勢即使她想顯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了。無論如何她都會是事中人,與其叛變這個已然熟悉的國度再去適應全然的未知,倒不如順其自然、隨遇而安。無論是腐朽還是變革,無論是被侵略還是侵略
樓靖的眼中有戲謔,卻被更多的讚賞所淹沒。某種無意識的改觀讓他的內心頗為震驚,不過或許他確實小瞧了這個女人。
病房內,再次陷入了沉寂。
也不知隔了多久,就在樓靖起身打算離開之際,這一次夏安安先開口了。
“少將手臂上的傷已經痊癒了嗎?”她記得應該是傷在右肩胛,視線偏轉,看到的卻是異常規整的軍服。
樓靖微微一愕,這些天他聽到過太多的稱讚,因為他是米萊的英雄,東帝國的救世主。而他的傷,或許所有人都知道他英勇負傷,但這傷就好比瑕疵,完全淹沒在堆砌出的豐功偉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