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悶聲悶氣地哼了一聲,而後繼續慢條斯理:“這般那般還能是怎樣的這般那般?兩個人勾著頭說話兒唄!親暱得好像認識好幾百年一樣,老朽雖是口鐵鍋,卻也抵不住地起了身雞皮疙瘩。”
合歡愣怔一下,然後繼續扯:“你也真是的,人家卿卿我我,你非要煞風景地在旁邊看著。”
老鍋精困難地斜睨她:“你這是在嫉妒老朽看到了你沒看到的事情?果然世人都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不過合歡,你得明白,機緣這個東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唉,老朽也不過是碰巧而已”
合歡又嫉妒又不甘心地撇嘴:“什麼好事都被你這死老頭佔去,真真不公平。唉,真想瞧瞧公子當時是個什麼樣子他居然也會春風送暖似的笑?哎呦,想想都覺得寒意逼人。”
老鍋精從她手中拽回自己鬆鬆的臉皮,亦嘆:“誰說不是呢?以前在夕顏山上,哪個能見到他笑臉?”
“是啊,整日裡那張臉板得跟砧板似的,誰看了都打怵,本來犯不了錯的,也能被他嚇得犯錯。。”合歡又坐回魚池邊上去,手指繞著髮絲,歪著頭思忖道,“不過,這兩百年以來,他真的變了很多呢難道割除一段記憶,真能讓人連性子都變了?可他變的,好像又不是那麼多”
“省省吧,依老朽看,公子的改變,也只是因為那姑娘。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老鍋精籠著手,長長地打了個呵欠。
合歡惡狠狠地瞪他:“死老頭!你不這麼毒能怎樣!不就是比我多看了一場好戲麼?也值得你這樣!”
“對啊,不過就是一場好戲,只不過,你也知道,是一場千載難逢的好戲。”老鍋精好像打定主意要氣她,故意分外得意洋洋地炫耀,“誰讓你今天偏偏跑到外頭去玩,還看什麼耍猴兒,嘖嘖自己個兒懊悔去吧!老朽要回去睡了。”
“你!”合歡氣得跳腳,撲過去又要扯他的臉,卻被他用柺杖一擋,輕鬆躲過,完全看不出半點老態龍鍾的樣子。
合歡恨不能咬他兩口解氣,憑什麼憑什麼?怎麼他就能撈到那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怎麼他就能看到不苟言笑的公子和白小俏的親密無間?
眼看著老鍋精氣定神閒地往回走,合歡腸子都要悔青了。真是的,自己幹嘛非要挑這兩天跑出去胡亂溜達?而且幹嘛非得跑到那麼遠的京城溜達?而且除了一個女道士遊街,也沒看到什麼有意思的事情,結果弄得自己沒趕上公子的驚人之舉不說,還白白在死老頭跟前受氣,真是真是
最後,她乾脆大著膽子在魚池裡亂攪一氣,惹得那些魚兒四下裡逃竄才稍稍好受了些。
第二日一大早,小俏兒照例早起,打掃庭院,曬魚料,收拾昨天吩咐慶餘和華餘買回來的東西。
他二人估計在採買中途跑去玩了,買的東西參差不齊,醬醋什麼都沒有,臘肉掂著分量都不對,八成是被人家缺斤少兩了。
沒法子,她只能自己再跑一趟集市。不過,反正自己也已經很久沒逛過瑞興了,借這個機會出去看看也不錯。
於是趕緊督促著慶餘華餘去開了店門,然後去側院甬道里翻出來自己以前常拎的小藤筐,開開心心正打算出門去,卻被公子叫住了。
公子臉色比昨天好很多,顯得沒那麼蒼白了。小俏兒一邊仔細看他,一邊在心裡想,看來食補是有些用處的,以後得多用心才行。果然只靠慶餘和華餘那兩個毛手毛腳的小子是不行的,忒不仔細。
“想什麼呢?”
公子伸手在她眼前晃,她這才回神,趕緊搖頭:“沒,沒什麼。”
公子轉眼瞧見她挎著的那隻藤筐,有些嫌棄地道:“你拎著這麼個髒兮兮的東西要幹什麼去?”
“昨天叫慶餘華餘他們採買的東西都不齊全,我想去前街上逛一逛,順便把那些東西都補齊了。”
“我跟你一起去。”
“啊?”小俏兒以為自己聽錯了。
公子認真道:“怎麼?不行麼?”
“可”
“有什麼好可是的?走吧。”說著,公子又嫌棄地指了指藤筐,“不許帶這髒兮兮的東西。東西買多了,僱個人給拎回來就是了。”
小俏兒只好將藤筐又放回甬道里去,回身默默地跟上公子。
只聽公子自己唸叨:“正好替你多置辦兩套棉衣。先前你的那些沒帶走的衣物,沒來得及收,都在走水的時候燒掉了你身上這件樣式倒還不錯,若是買不到稱心的,就叫人照這式樣再給你做一件可好?”
小俏兒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那件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