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司看到'辭職'三個字時眸子倏地一緊,不可置信的看向龍裴。這字跡他認識,是白言的。白言的字跡如他的人般纖細細膩,甚至不像是一個男人能寫出來的字。
“從我在國外留學,白言就跟在我身邊,也是我最得力的助手!”龍裴陰沉的嗓音流著慍怒,陰翳的眸光陰惻惻的射向南司,“你認為目前誰替代他的位置?”
能替代白言位置的人很多,但能對龍裴忠心耿耿又有能力的人很難找到。
南司垂在身旁的手指攥成拳頭,青筋凸起,臉色也變得難堪。他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那一夜的酒後亂。性,神經錯亂的和白言發生關係,一開始是沒辦法接受的躲著他,他生病又不知道照顧自己惹惱自己,吵一架後白言更是對他唯恐避而不及。
現在他竟然又要辭職,他要做什麼?徹底的離開C國嗎?
龍裴削薄的唇瓣緊抿著冷漠的弧度,還在等他的答案。
南司知道龍裴的用意,他不想讓白言離開,能讓白言留下來的人只有自己。可自己又能怎麼留下白言!龍裴不想讓白言走,自己。。。。又何嘗想讓他離開?
伸手拿過白色的信封,聲音堅定,“閣下,目前沒有人能代替白言的職位,我會和他好好的談一談,盡力讓他改變主意。”
龍裴點頭,“出去。”
南司欠身,轉身就要走時身後傳來龍裴冰冷的嗓音,“我警告過他很多次,他聽不進去。要麼徹底斷了他的念想,要麼”
龍裴點到即止,沒有把話說全。大家都是聰明人,很多事心知肚明。
那一夜南司是喝了很多酒,情緒有很大的波動,可他若對白言有一丁半點的感覺,會弄到那一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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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希看著南司離開沒多久,龍裴慢悠悠的從樓上走下來,煙兒已經跟如冰出去玩。她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南司他們”
不等她的話說話,龍裴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
顧明希倒抽了一口氣,山明水淨的眼神裡閃過錯愕,“白言真的喜歡男人!”之前她就察覺到白言看南司的眼神不對勁,可他們是好兄弟,便覺得是自己多疑;沒想到竟然真超過了那條線。
C國並非開明的國家,否則她坐牢的事不會激起那麼大的反響。上流社會貴族存在這樣的畸形、禁忌的感情,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掩藏起來,一旦被曝光,只怕會比她的坐牢風波更嚴重。
在C國,光是說出“同性戀”三個字就已經能被口水淹死。
顧明希垂下眼簾,喃喃低語,“白言是一個聰明人啊”他應該知道這樣的感情註定是沒有一個結果的。
龍裴牽起她的手,眼眸沉了幾分,饒有深意道:“越是聰明的人在感情裡越容易作繭自縛。”
“什麼意思?”顧明希揚眸看他。
“沒什麼。”龍裴牽著她的手在沙發坐下來,將她抱在懷裡沉聲:“以後不要去做傻事,那個該死的醫院再也不要進去了。”
這才多久的時間,她進出醫院好幾次。本來就消瘦的身子更加單薄,這樣怎麼生皇太子。1cs9p。
顧明希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罵該死的,笑的眼睛眯成一條橋,趴在他的胸膛,聲音清脆悅耳,“好!以後都不進去了。”
“暫時也不準去學校,在家裡好好休養。你太瘦了,我讓千殤開中藥幫你調養!”
她抬起頭,捲翹的睫毛下明亮的眸子緊盯著他,“為什麼要喝中藥調養?”
他微涼的掌心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隔著薄薄的衣料彷彿也能感覺到他的冰涼。眼底劃過狡黠,低頭輕咬她的耳畔,磁音迷人,“這麼瘦怎麼給我生皇太子。”
顧明希的臉頰瞬間滾燙,嬌嗔的瞪了他一眼,“要是我不能再懷孕,生不出皇太子呢?”
龍裴漆黑的眸子緊盯著她沉默半響,半真半假道:“那我只能相仿古人,金屋藏嬌總的生個皇太子下來。”
顧明希蹙眉,“你敢!”
龍裴笑,“你看我敢不敢!”
顧明希捶了他胸膛一拳,不想理他,轉身就跑上樓回房休息。
龍裴含笑的眸光隨著她的身影移動,墨色的瞳孔此時此刻只有她一人,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東西。
此去經年,物是人非,誰人能料到他的一語成讖。命運如棋,人生如棋盤,他自持自己是下棋者,所有人都不過是他手裡的一顆棋子,又豈能想到自己早不過是命運手裡的棋子。他隨意掌控左右他人的人生,卻無法擰不過翻手為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