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的弧度,眸光復雜,隱晦。
顧明希的步伐停住,美眸氤氳著氣霧,潔白的貝齒緊緊的咬著唇瓣,咬出一道很深的血痕,滿口腔的血腥味。沉重的手臂抬起,捏到蓋著的白布,一旁親自接待的局長小心的說:“屍體在江水裡泡了十五天”
——顧小姐你好,我們是綿江警局的,你是否認識一位叫白子言的先生,他跳江自殺,我們無法聯絡到他的家人,能不能麻煩你過來一趟。
早上打電話來的男人是這樣說的。
顧明希死死揪住白布的手骨節凸出泛著蒼白,緩慢的往下拉,露出的五官已經被水泡的變形了,渾身上下所有的肌膚也都變形了,只是隱約能看出他的五官輪廓。
一瞬間好像有一把刀子刺進胸膛隨後拔出留下好大的血窟窿,眼淚無聲無息的從眼角流下
下車時,警方這邊已經將資料全部傳遞給龍裴的人。
白子言聖誕節後從美國回來,並未回國都,直接飛往綿江附近的旅遊勝地,滯留不走。十五天前,白子言早上離開酒店後未歸,有人說看到他在斷魂橋出現過,十五天後他的屍體在輪迴江被晨練的人發現並打撈。
法醫在他的血液檢測裡發現他的血液含有抗抑鬱的藥物,身上並未有任何傷痕,經過一系列的驗屍後確定是溺水而亡。
警方在他的行李中找到抗抑鬱的藥物,詢問過酒店的人,自從他住進來後極少出門,也極少會叫鐘點服務,偶爾會出門幾個小時後回來,沒有看到過他與任何人接觸,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
警方也檢視過酒店的監控器,確定酒店的工作人員口供沒有任何的問題。
在白子言的身上找到的錢包,現金和卡一樣未少,而他的手機進水後損壞,經過科技人員的維修後看到簡訊箱只有一條編好卻從未發出去的簡訊。
——我等不到四十歲,只好,永遠等你。
通訊公司那邊送來他所有的通話記錄,兩三個月內,除了回覆過顧明希的一條簡訊,與其他人的聯絡寥寥無幾。
三通電話,一通是訂機票,一通是訂酒店,還有一通是給母親的,通話時間只有短暫的一分鐘。
種種跡象排除他殺,指向自殺這個結果。
顧明希聽完警方的報告,沒有說話,很是沉默,眸光一直看著躺著的白言,眼睛裡一片溼意,怎麼止也止不住。
“阿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白言會輕生”顫抖染滿鮮血的唇瓣碰撞著,聲音哽咽住。
他明明回過自己“安好”他明明答應過自己等放下心中的執念便會回來與她喝酒,怎麼會怎麼會突然跳江自殺。
龍裴走到她身邊,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隻手溫柔的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此刻沒有嫉妒,也不吃醋,白言對她而言是知己,與自己而言是手足
從斷魂橋跳江,屍體順著江水一路往下漂流,漂流了整整十五天,一直到輪迴江。
斷魂,輪迴,這四個字充滿了諷刺與嘲弄。
三月的江水還是零下的溫度,冷冷的刺骨,白子言在這冰冷的江水中漂浮整整十五天,沉入江底又浮上來。
顧明希幾乎無法想象,幾個月內他不和任何人聯絡,不和任何人交流,他的心究竟有多孤獨,又有多絕望。
那個在政圈裡令人畏懼的溫潤公子,那個龍裴的得力助手,那個顧明希的知己好友,白子言,怎麼就會選擇這麼一條不歸路。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逍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一年前的上元節,記得為誰點過一盞蓮燈。我站在綿江池畔,那盞蓮燈明明滅滅最後沉沒,然後沉默
荼糜花謝薔薇晚,凋盡落紅逐風去;題盡一片相思意,暗藏情衷不得寄,
現在,很幸福。
所以,我親愛的你,也是時候從我身體中死去了。
少爺求推薦票的分割線**
白子言自殺的事,龍裴沒有讓南司處理,甚至是讓人隱瞞著南司,封鎖了所有的訊息,一切都讓葉迦去調查處理。
葉迦調查後的結果與警方調查的結果是一致的,白子言患有嚴重的抑鬱症,一直有服用抑鬱藥和安眠藥的習慣,雖然有看心理醫生,結果並不明顯,醫生也下過診斷書,白子言的抑鬱症很嚴重,隨時會有輕生的行為。
龍裴讓人聯絡了白子言遠在美國的家人,突聞噩耗,白子言的母親當場昏厥,父親一瞬間蒼老了十歲。安排專機接他們到國都,在得到兩老的同意下,白子言的遺體會在綿江直接火化,之後龍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