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音而去,看到陸川硬朗的輪廓線,在白熾燈光下越發的凜冽,薄唇抿的很緊,沒有一點的感情。
陸川看著她的孤寂,恨她的絕然,也心疼她的固執。他們也有三年沒見了,明明在同一座城市,明明是同一個家長大,她卻總有辦法避開他,不願與他見面。
自己就那麼讓她厭惡麼?厭惡到連看一眼都不願意。
三年不見,不表示他不知道她過的什麼生活;她在總統府的堅韌和雷厲風行,她和李越祈聚散離多的生活,她的臉上從沒有片刻的真心笑容。
她對自己的殘忍,何嘗不是在傷害著他!
“我並不想幹涉你的婚姻生活,只是不想看到你繼續用這樣的方式折磨著自己!陸半夏,你寧願和一個你完全不瞭解的男人結婚,折磨自己,也不願意回頭看看,這些年我一直站在你身後,你後退一步就能在我懷中。”
這番話他壓抑在心頭三年,或是更久;若是她真的幸福著,他還有理由說服自己,可是她並不幸福
他沉默了三年,難道還要繼續沉默到下一個三年?
陸半夏安靜的聽著他的話,神色眼眸沒有半點的反應,平靜無瀾的聲音響起:“陸川,你該找個女人結婚了。”
“陸半夏!”陸川咬牙切齒,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身影將她整個人都籠罩起來,“白子言死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看清事實!一個死人是不會回來的,更何況他愛的人不是你!你比誰都清楚,明白!你嫁給李越祈究竟是因為要懲罰自己,還只是在懲罰我!”
“我知道,我也沒有在等他!”陸半夏冷清的眸光與他對視,唇瓣微抿,聲音是那麼清清然然的:“我嫁給李越祈沒有再懲罰任何人,我只是想完成母親最後的遺願。然後。。。。嫁誰不是嫁呢!”
說到最後一句,薄軟的唇瓣竟然有一抹淡笑,涼薄淺顯。
陸川心頭一揪:“那為什麼不能是我?你還是在怨我當初沒有告訴你姚玉和陸子矜的事!”
最早知道陸恆外面有人的是陸川,那時他已成年,陸恆將手頭上的事逐漸交到到他手上;有一次陸川無意間看到陸恆和姚玉還有陸子矜在一起,他沒有告訴陸半夏,更沒有告訴陸半夏的母親。
一直到半夏自己發現,發現他在替陸恆隱瞞,原本一直很依賴他的陸半夏,一夕之間變了,變得不相信任何人,再也不親近任何人,除了她的母親!
“在母親死前我是一直怨怪你。當年若不是母親見你可憐,領養你,如今哪裡會有風光無限的陸家大少爺!你回報她的是什麼,是替他們隱瞞,讓我和母親像兩個傻子,什麼都不知道。陸川,你讓我不要怪你,我該如何不怪你!人心自私,你聽陸恆的話,而我只為母親想。你知道我那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在知道姚玉和陸子矜的存在,我沒辦法告訴母親,性子那麼柔軟的母親即便知道又能做什麼。可是我不能什麼都不做,我不敢再貪玩,刻苦讀書,努力把自己變的更優秀,讓自己成為陸家最優秀的存在,我要替母親將父親的目光轉移到家中;為討父親高興,常常回家,我放棄自己最喜歡的設計,報讀經濟學,輔修政治;這些年我沒有一次敢違揹他的意思,生怕他不高興,怕他會為那對母女哪天回家就對母親說離婚”
陸半夏輕描淡寫的將那些年日夜讀書,兢兢戰戰,日夜惶恐的疾苦和孤單道破,那些回憶是她心頭的無法觸碰的傷口。
在陸恆決定要陸川繼承公司,陸半夏就決定從政,她成為陸家第一位從政的女人,尤其是進入了極度嚴格的總統府;跟在白子言的身邊學習,白子言工作上嚴謹嚴肅,近乎苛刻;生活上脾氣好的不像話。也許白子言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曾經對誰好過,可是陸半夏記得他對自己的關心和照顧,那麼的真誠與溫暖。
她在總統府開始嶄露頭角,尤其是後來她成為秘書長,更是時時刻刻的跟隨在閣下的身邊;陸恆更不能隨隨便便的提出離婚,她一直在阻擋父親要離婚的心願,只是沒想到母親的離世,到最終她還是沒有阻擋成功。
唯一慶幸是母親到死也不知道,父親在外面有女人,還有一個女兒。
“半夏,對不起!我”陸川欲言又止,他不能否認當年自己是抱著私心隱瞞下這件事,幫著陸恆欺騙她們!
陸恆說過,只要他守口如瓶,他永遠可以留在陸家,甚至日後還可以接手陸家的公司!
只有留在陸家,他方能留在半夏的身邊,誰能料到半夏自己會發現
“我只錯了這一次,這麼多年都換不來你的原諒?!”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