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工,補貼家用。我還有個品學兼優的哥哥,就算家庭不富裕,但是生活幸福美滿。”
林落頓了頓,自嘲的笑了一聲。“這話聽起來真是諷刺。偏偏在我剛上大學那年,我爸沾惹了賭癮,偷偷拿了家裡的積蓄去賭,把家底敗得精光。我讓我媽跟她離婚,媽媽不肯,說無論如何他是我的爸爸,不能不管。”
昏暗的光線下她的鵝蛋臉有些慘白,瞳眸中掛滿了憂傷,淚水跟著大顆落下,林落抽了抽鼻子,慌亂的抹了把眼淚,聲音微哽,“我就是那個時候遇到席慕堯的。”
林落瞥了一眼窗外,道:“就是這樣寒冷的深夜。”
林落沉默著,那一刻,彷彿世界都安靜下來。
多年前那個在寒冬深夜的街口瑟瑟發抖的林葉嫣,彷彿就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
林落冷眼看著那個身材高挑的女孩瑟縮在玻璃櫥窗外的臺階上,凍得嘴唇發紺,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北方的十二月,雖然沒有下雪,卻也是寒風刺骨的。而昏黃燈光下的她竟然只穿著胸罩和內庫腳踩著一雙淺口高跟鞋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身體,盡力將自己蜷縮成一團來儲存體力和熱量。
家裡人借錢供她上大學,交了學雜費,便再也無力承擔她的日常生活開支。她只好出去打工,只要能賺錢,再苦再累的活她也積極去做。
傍晚時她接了一個內衣廣告,幾十個人的拍攝,她卻被安排到最後一組,好不容易輪到她,誰知還沒拍完廠商就以吃宵夜為由,拉著她們在隔壁房間的沙發上喝酒。
林葉嫣不會喝酒,可是其他女孩子都一口飲盡,她也不敢拒絕。
喝了幾杯之後,林葉嫣紅著一張臉,眼看著幾個姑娘挨個到了廠商懷裡打情罵俏,她才意識到情況實在不對。
沐文樹皺著眉頭,打斷林落的話,“你怎麼不趕緊離開。”這種事情聽得多了,也就司空見怪,只是從身邊的人嘴裡說出來還是覺得有些憤慨。
林落搖搖頭,“沒有,我沒走。”
林葉嫣分分鐘想要奪門而出,可是已經等了那麼久,好歹得拍攝完才能拿到那五百塊錢。
她挺直腰板,如坐針氈的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盡力讓自己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
有廠商湊過來,她如遭電擊一樣慌慌張張躲開。惹得眾人不悅,沒人在搭理她。
好在林葉嫣也不在乎,她就想著趕緊拍完,拿著她應得到的五百塊趕回學校。
可是天不遂人願,接下來的事情更慘烈,只穿著內衣坐在包間裡的林葉嫣生生扛到最後,還是沒拿到一分錢。
廠商們說今天太晚了,先收工,明天再拍。
林葉嫣“蹭”的就站起來,“憑什麼明天才拍?我們都等了這麼久了,你們吃飽了喝足了,便宜也佔夠了,拍拍屁股就想走人了!”
槍打出頭鳥,當眾發火的下場就是她直接被趕了出去,明天也不用再來。
林葉嫣踹了一腳桌子,惡狠狠的留下一句,“就你們這些爛人,我才不想再來看到你們呢,省得我噁心想吐!”
有脾氣暴躁的廠商直接想要揍他,被身邊的姑娘們攔住,林葉嫣趁機從房間了走了出來。
等她到了更衣室竟然發現衣服鞋子還有包包全部消失了,更衣室一般人進不來,應該是被之前離開的某位模特順手牽羊。
那是她第一次拍攝內衣廣告,就是想湊夠生活費,誰知賠了夫人又折兵。
更衣室裡連塊窗簾布都沒有,其他的模特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有同情也有嘲諷。
林葉嫣只好昂首挺胸,故作坦然淡定的走出更衣室。
好在此刻已經深夜,大街上人煙稀少。她順著牆根儘量將自己隱在黑暗裡,偶有行駛過得車輛也注意不到她。
身上空無一物,錢包手機都被人偷了去,想要打電話向同學求助都沒辦法。
好不容易走到一家店門口,林葉嫣實在是凍得受不了,身體僵硬的坐在臺階上緊緊抱著自己,想著緩緩再走。
那種孤獨無助,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實在是摧殘人的意志。
這條路漫長的彷彿永遠也走不到目的地。她還光裸著身體在黑夜中瑟瑟發抖,如何向別人開口求助而不被人當做另類的跑掉。
那夜的夜空,連一顆寒星都沒有,微弱的星光遮在雲裡霧裡。
那輛車就這樣亮著大燈,以四平八穩的車速駛過,又緩緩的倒了回來。
車大燈明亮的照射著前方的路,也漫射著將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