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染紅了肩上衣布。手痛、脖子痛、全身痛。身體凍得瑟瑟發抖,她緊緊抱住膝蓋,單薄微顫的身影悲傷又孤獨。
今晚的半月似乎帶著殘念。
臘月二十,今日是梁小魚母親的祭日。
遠處的何慕諧心生愧意,抬腳邁步向她走去。失神的瞬間,對面的女子已經被人抱了起來。他頓足站在原地。
洛水霖抱起梁小魚:“天寒地凍的,又一人偷偷跑來哭了?”望了望敞開的房門:“倒長本事了,能從這裡出來。”
每年的這一天,梁小魚都會偷偷躲起來一個人對著月亮發呆。
梁小魚臉上的面紗早已被眼淚打溼,雙眼紅得不成樣子。兩手緊緊抱住洛水霖,仍舊抽泣不止:“水霖,我爹什麼時候回來?”
洛水霖笑,“怎地,玩膩了,這便想起你爹來了?我還以為梁前輩不在,讓你鬧鬧打發日子就好,不想你連自己的臉蛋也拿來鬧,這下該收心了吧?”
梁小魚吸吸鼻子:“我沒有玩沒有鬧我不要什麼壓寨夫君了”
梁小魚只有在洛水霖眼中,才是最真實的。她脆弱善良的一面,小女兒家的一面從來不會在外人面前展露。
她每次搶來美男子揚言要拿來壓寨,洛水霖只當她是無聊打發時間,並不與她當真,而她也確實只是玩玩鬧鬧,過幾天就把人放了。但這次
洛水霖稍微側目,遠處那一抹白色衣角讓他神色微變,低頭看著梁小魚:“好,你沒玩,沒鬧。去看看我畫的桃花,大哥吹笛子給你聽。”
“嗯!”
直到兩人消失在院尾,那抹白影仍舊立在原地。
或許,她與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院後悠揚的笛聲尾音繞樑,一直響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