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頭挖坑。
都收拾妥當了,胡軍還特意去了趟雁來樓,葉馳那會兒早喝大了,滿嘴就是他那一套,趕上錦城府裡有點兒急事,先走了,胡軍跟左宏兩個把葉馳送回的府。
送回去,一放在炕上,人就不動了,胡軍跟左宏兩人對看了一眼,還琢磨呢,錦城今兒怎也不管著點兒,喝成這樣走道兒都離了歪斜的,還能去救人嗎。
可這事兒不信邪不行,就算喝的神志不清,只一提他媳婦兒讓人給綁了,葉小爺蹭就坐了起來,問得祿:“你剛說什麼?”
得祿這個後悔啊,剛就該更小聲兒點兒,可爺都醒了,瞞也瞞不住了,便道:“剛有個小子送門上一封信,爺自己瞧吧。”說著遞過來一封歪七扭八的。
葉馳一看,頓時臉色就變了,哪裡還能坐得住, 動誰不行,動他媳婦兒,這就是活膩了啊,信上說要一千兩銀子,這事兒也讓葉馳生氣,他小媳婦兒合著就值一千兩,葉小爺這一惱二恨,上馬直奔著郊外就來了。
信裡頭說不讓帶人,就他一個人來,葉馳真就不讓人跟,得祿都讓他打發了,他剛進樹林子,胡軍老遠就瞧見他了,跑的比誰都快,心話兒,哥幾個一處混了二十多年,誰不知道誰啊,別說自己蒙著臉,就算裹上十來層一樣認得出,還是躲遠點兒好。
遂往後頭跑了幾十步,貓在一顆大樹後頭,瞧著葉馳一步一步往哪兒土坑走,土坑上頭的樹上吊著個布偶,就照著時瀟那樣兒做的,白天自然混不過去,晚上月亮地兒裡一瞧,真挺唬人。
葉馳一瞧見那樹上吊著的人像他媳婦兒,恨的啊滿口牙都快咬碎了,心說敢這麼吊他媳婦兒,回頭薄皮抽筋都不解恨。
一見他媳婦兒,葉小爺的智商直線下滑到零數值一下,根本沒覺出啥不對勁兒的啦,跟頭牛犢子似的一頭紮了過來,要把他媳婦放下來。
胡軍眼瞅著他倒了跟前,一舉手,兩邊兒躲半天的小子,一拉手裡繩子,繩子蹦起來,葉小爺收勢不住,往前栽了下去,就聽咔嚓呼嚕一聲,壓折了坑上頭的細樹枝,直接摔進了坑裡
☆、第38章
時瀟摔進坑裡的時候還想完了;這下不定要把腿摔斷了;沒想到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坑雖深,自己腰上卻繫著繩子;大約上頭的人也不想把自己摔個好歹;藉著繩子的力,也就摔疼了一下,沒覺著怎樣。
卻後頭她覺得不對勁兒了;就算把她扔進坑裡是怕自己跑了;可也不至於在上頭蓋東西吧;蓋的是些樹枝兒,不是很密;稀稀落落的;從縫隙間還能透過絲絲縷縷的月光進來。
時瀟嘆了口氣,她本來還覺著葉馳不會來的,畢竟那天她已經把話說絕了,但能有點兒氣性,都不會來救自己,再說,自己算他什麼人啊,這荒郊野外深更半夜的,他不定在哪兒快活呢,哪會管自己死活,沒準自己死了,正解了他的氣,可他來了,還來的這般快。
時瀟頗感意外之餘,也有那麼一絲絲的後悔,後悔自己那天對他說的話兒太絕,其實,他沒自己想的那麼壞,若真那麼壞,今天才不會管自己呢。
時瀟有時候覺得,自己相當矛盾,有那麼一刻,她是不希望他來的,因為即使他來了,救了自己,肯定是出了銀子,就像剛那歹人說的一千兩,這麼大筆的銀錢,自己如何還給他,恐怕把她跟她爹都賣了也湊不齊這些銀子。
可這會兒聽見他來了,她心裡還是喜大於憂的,這充分說明了,自己口不應心,正想著,忽的頭頂咔嚓一聲,一個人直接摔了進來,時瀟只來得及躲開。
那人四肢呈大字型趴在了坑底,虧了坑底是柔軟的黃土,不然,這一下估摸能摔個半死,可這人是誰,時瀟剛這麼想,就見那人抬起了腦袋來,啐了嘴裡的土,眼睛還迷著呢,就先撂了狠話:“你們這幫捱了千刀的兔崽子,還講不講江湖道義,小爺帶了銀子來贖人,就得全須全影兒的把人給小爺,沒得還使陰招兒算計小爺的,快著把小爺放出去,小爺一慈悲,沒準留你們幾個一條活路,若是不放小爺出去,等小爺的人來了,把你們幾個剝皮剔骨,抽筋呸,爺這一嘴的泥。”
上頭胡軍捂著嘴笑的差點兒抽過去,這太可樂了,不是怕葉馳聽出他的聲兒,非得大笑一頓,從小到大,葉馳估摸這是頭一回捱了算計,就憑葉小爺著霸道勁兒,不是捏住了他的心尖子,哪會單槍匹馬的跑過來啊。
胡軍彎腰撿起甩在一邊兒的包袱,開啟,從裡頭拿出一沓銀票,一百兩一張,胡軍眼睛一亮,最近花銷有點兒大,手裡正缺銀子使喚呢,這筆意外之財來的真是時候,得,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