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雜院裡有兩間閒屋子,拽著他婆娘去後頭商量了,他婆娘聽了也道:“這父女瞧著可憐,那丫頭身上的衣裳都給雪侵溼了,這要不趕緊找個暖和屋換身衣裳,回頭坐下病可就是一輩子的事兒,姑娘家身子嬌氣,沾不得涼,說什麼賃不賃的,讓他們先住下再說,橫是不能眼瞅著她父女凍死。”
就這麼著,時家父女在井水衚衕的大雜院裡落了腳,老掌櫃又帶著父女倆去壽仁堂找了神醫張寶給丫頭爹瞧病,先頭在家尋了不少郎中,都說是癆病治不得了,給這神醫瞧了卻說是肺氣不固,幾劑湯藥下去,便見了好,後調養了一年多眼瞅著身子骨康健起來,便閒不住了,煩老掌櫃尋個營生。
丫頭爹是個讀書人,早年中過秀才,老掌櫃牽線搭橋,在城西的書館裡尋了個坐館先生,賺些米糧銀錢,父女倆的日子也寬裕了不少。
說起來,這普掌櫃夫妻對時家可算是大恩人,時瀟記在心裡,一時無法報答,想著普奶奶年紀大了,眼神不濟,做不得針線兒,便把二老跟前縫縫補補的零碎活兒都抄了起來。
平常這時候知道鋪子里人多,送個東西什麼的,都是大雜院的幾個小子過來跑腿兒,今兒趕上娟姐拾掇酒窖,幾個小子都去幫忙了,她又惦記著普爺爺腿疼鬧了好幾天了,早些把護膝送過來,說不準明兒就能輕鬆些,這才自己走了一趟。
普老掌櫃把時瀟扯進了小院,時瀟便從自己提的籃子裡拿出個油布包,一開啟,一股沖鼻子的藥味兒散了出來。
是細眼紗布縫的兩個護膝,裡頭鼓鼓囊囊像是裝著藥,時瀟拿過一個,蹲下在老掌櫃膝上試了試,正恰好,才跟老掌櫃道:“這是我求了張神醫給您老開的藥,專門治您的腿疼,我用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