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雙手捧到田雄面前,沉聲說道:“田將軍,賈平章希望你以大局為重,不可為怒火衝昏了頭腦而輕棄劍閣雄關,從而導致阿里不哥鐵騎入關。到那時候,不僅四川百姓將遭受戰火荼毒,你們再想為劉黑馬大帥報仇,消滅勾結阿里不哥的熊耳叛軍,也將遙遙無望。”
“狗屎!”田雄一把將賈老賊的信搶到手中,看都不看就三兩下撕得粉碎,怒吼道:“賈似道老賊殺了李進,奪我蒙古土地,還想讓我冷靜?”
“田將軍,綿州本來就是大宋的土地——賈平章只是光復,而非奪取。”張通毫無畏懼的提醒道。聽到這話,本就處在暴怒邊緣的田雄下意識去摸腰刀,田雄計程車兵也條件反射般舉起刀槍對準張通,李德輝心中暗喜,忙躲在親兵背後大聲叫喊,“田將軍,你聽到了嗎?這個蠻子幫宋蠻子說話,證明他肯定是蠻子細作殺了他!”
“住手。
”田雄還算冷靜,及時強壓怒火喝住士兵,然後皺著眉頭問道:“既然你說劉黑馬大帥將他的女兒託付給你,那劉姑娘現在在那裡?她為什麼不來見我,當面向我訴說成都兵變的真實情況,反而讓你這個我不認識的人來?”
“完蛋,如果劉安鳳那個小子和田雄見面,田雄肯定不會相信我了。”饒是李德輝也算挺過了無數大風大浪刻也緊張得心又提到嗓子眼。還好,張通如實答道:“劉姑娘受了重傷把她留在了綿州城裡。”
“你說什麼?你了?綿州城現在已經被賈老賊攻佔,你竟然還把大帥的女兒留在那裡?”田雄大吃一驚,脫口驚叫問道。總算明白劉安鳳為什麼沒出現的李德輝大喜過望,忙大叫道:“田將軍,聽到沒有?這個蠻子細作連謊言都不會捏造似道老賊何等歹毒殘忍,他自稱受大帥之託保護大帥的千金什麼還敢把大帥的千金留在綿州城裡?這根本說不通,也足以證明他的話完完全全對是胡說八道,是賈似道老賊派來騙你的細作!”
“田將軍,我也沒辦法,劉孃的傷勢太重,根本沒法行動。不過賈太師已經向我承諾只要劉姑娘的傷勢稍有好轉,他就把劉姑娘交還給劉元興將軍或者你們。”張通並不理會李德輝的叫囂只是如實把他保護劉安鳳離開成都後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當然,賈老賊利用劉安鳳騙開綿州城門因為在其中起到了承前啟後的作用通也不得不揭露其罪行和醜惡嘴臉。
“無恥賊,竟然這麼欺負大帥的千金?”田雄氣得全身發抖張通吼道:“賈老賊歹毒無恥到這地步,你為什麼還放心把大帥的女兒留在綿州城裡?”
“不妙,田雄始相信這個窮酸書生的話了。”李德輝聽出情況不妙,忙大聲說道:“田將軍,你千萬別相信他,成都兵變那天晚上,大帥的千金確實在混亂中失蹤,到現在都下落不明。可大帥的千金再笨也不至於笨到為賈老賊騙開綿州城門吧?就算真是劉姑娘不慎中計,真的為賈老賊騙開了綿州城門,以賈老賊的狠毒性格,又怎麼可能任由大帥的千金離開?更何況這個細作還說大帥的千金是刺殺賈老賊受傷,賈老賊竟然還把大帥的千金留在城裡治傷——賈老賊就不怕大帥的千金傷好以後再刺殺他嗎?這麼荒唐的話,你會相信嗎?”
李德的話雖然是強詞奪理,但也有幾分道理—基本上,只要是頭腦正常的人就不會去救刺殺自己的刺客,更別說公認歹毒的賈老賊?所以本已經開始相信張通的田雄又開始產生懷,盤算許久後,田雄指著張通和李德輝說道:“你們倆的話,我都信,但也都不信。這樣吧,本將軍先帶著軍隊和你們去綿州城下,如果劉大帥的千金劉安鳳真在綿州城裡——那李德輝,本將軍就把活剮,祭奠劉大帥的在天之靈!如果劉安鳳沒在綿州城裡,那張通,本將軍同樣把你這個宋人細作活剮!”
“田將軍,你千萬別相信這個宋蠻子細作的鬼話。”李德輝面如土色。張通則大聲說道:“田將軍,你派一兩個心腹人去綿州城與劉姑娘見面就可以了,如果劉姑娘不在城裡,我甘願受你任何處罰,又何必帶著軍隊去?”
“不用廢話了,本將軍心意一決。”田雄一揮手,斷然喝道:“綿州城是我蒙古土地,本將軍怎能坐視落入賈似道魔掌?本將軍帶軍隊去,當然是要順便奪回綿州城!來人,吹號召集眾將,本將軍要點將發兵!順便把李德輝和這個張通一起帶走,嚴加看管,如果他們想逃,不管是誰,立即格殺!”
時間向前推移,九月二十七日的下午,遂寧以北的水河邊,被四川轉運使咎萬壽派上岸的數百名宋軍士兵先後回到輜重船隊交令,向咎萬壽展示他們上岸後獲得的成果。咎萬壽巡視了一圈,非常滿意的說道:“不錯